楊眉微微嘆了口氣,道:“其實,當年我與鴻鈞打鬥之時,他也還未成聖,想不到如今他已貴為聖人,我卻還是一個準聖,垂垂老矣。”那楊眉只是發出一聲感慨,便似乎陷入深思之中,嘴裡緩緩說道:“其實我所修道法與鴻鈞大有區別,他走的是教化蒼生之路,而我,卻是隻修自身,我一身法力雖是準聖,但我卻只有一個本命神通護身,再無其他手段,而鴻鈞未成聖時,卻正好被我所克,或者說,只要還沒有成聖,大多數人都會被我所克,我在聖人之下是不敗的存在,但也僅僅是不敗的存在。”
莊雄不由心下疑惑,問道:“此話怎講?若是不敗,便有了反制的機會,當是勝利有望才對,又怎麼會僅僅是不敗?”
楊眉大仙苦笑一聲,道:“這便是我要跟你說的,我的天生神通,便是源自於我乃空心楊柳,可收天下萬物,無論是何等級的法寶,或是什麼屬性的法力元氣,我都可以一一收來,而且我本身防禦也高,便是一次收不得,我也可以收很多次,而洪荒中法寶眾多的也僅有鴻鈞一人,鴻鈞我都可以戰得,那準聖一下便無人不可戰得。只是也僅只如此而已,我一身所學,全無半點攻擊之法,便是修煉肉身神通,你見我這垂垂老矣的身軀便也明白,我肉身防禦甚高,但力量卻是甚微。所以說,無論是何等攻擊,我都不怕,但是我卻也無法去攻擊任何人,若別人不進攻我,我便無所作為了。我註定只是一個看客,遊走在洪荒邊緣。”
莊雄只聽得目瞪口呆,原來其中竟還有這許多緣故?天賦強大逆天的神通,卻也在出生的時候便幫他選好了路。福兮禍兮?
那楊眉沒有管莊雄在想什麼,繼續道:“我當年出生便有此神通,只覺天下之大,我何處不可去得?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然而,漸漸的我才明白其中的苦楚,然而,事情過去很多年之後,我又想明白了,其實這樣很好,我也本就不是個喜歡爭鬥的,無論誰來招惹我,我只是這一招,便是這一招,也唬的鴻鈞在成聖之前沒有敢來招惹我。我只精研這一招,卻是足以抵得天下千招萬招無數招了,有時候其實神通並不一定多就好,精研一處反而會得到更大的收穫。我這一招便蘊含空間,時間,混沌,陰陽等幾種規則,我精研無數歲月,不也是照樣準聖巔峰了?修行,為的卻不止是爭鬥,爭鬥,永遠只是修行的一部分,甚至是旁枝末節。我此行卻是要去混沌了,準備在混沌中證道,在這洪荒中,怕是我此生都無法證道啊。”
莊雄聽得這些話,也不由連連點頭,莊重道:“我知道長所言在理,但是在這洪荒大地,若不懂爭鬥,如何求得一線生機?道長有那等強大的護身神通,自是不虞這些問題,但我等掙扎在洪荒大地的修行者,或許爭鬥之法就是修行的全部也未可知?畢竟,爭鬥,也可以說是一種道。”
楊眉大仙點了點頭,笑道:“你這話說的卻也有理,我自身安全無虞,可能考慮的東西就跟你們不太一樣,便如當年,我很不明白三族的爭鬥,後來才在別人那裡得知,他們修得,卻也是一種道,我看如今的妖族便是也要修這種道,卻不知這妖族是否有人與那三族有關。當年鴻鈞應該是將這種道和知道這種道的人都打殺了才是?畢竟這種道一旦問世,就是驚天大戰,洪荒將永無寧日,有時候我也很佩服鴻鈞的大愛無私。”
莊雄不由皺了皺眉頭,一種道?妖族有人知道,並在修煉一種道?一種三族知道的,並引起大戰的道?莊雄不由瞬間腦海裡閃過了帝俊和太一的臉龐,若是有所懷疑,便當該是這兩人了。至於訊息從何處得到,卻還要仔細查探才行。原來這時間竟還有這種道?怪不得天道一心要抹殺巫妖二族,這種道確是可以讓洪荒不得安寧。
那楊眉見得莊雄若有所思,不由笑道:“小友卻是無需多慮,我想鴻鈞早就心中有數,會做好安排的。”見得莊雄露出恍然的表情,也不由笑了,道:“小友也是個有心人啊,老夫由於受自身所限,卻是幫不上忙了,本來還想傳道友一些道法,不過道友所學並不少,而且與我所修大道相差過遠,恐會誤導了道友修行,卻是不敢妄傳,道友修好自身神通便可,若是大道,倒不如跟鴻鈞去學。”
莊雄此時事情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也知道洪荒自有鴻鈞去操更大的心,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卻是不急,於是也就放開胸懷跟楊眉聊起天來,那楊眉也是個早在開天不久就出世的人物,所知自然不少,這一席所談,莊雄倒也收穫不小,楊眉知道他要去東海尋安身之所,還給了他幾個指點,選擇,都是他曾經在海上曾經遇見過的,不過,莊雄怎麼聽其中一個也像是後世傳言的南海普陀珞珈山,可見這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