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護的……”
“柳先生,”這位警察短短一個小時左右就接到了兩通電話,並且打電話的人一個比一個職位高,這讓他一個普通的小警官壓力很大,“具體怎麼回事,我想你現在心裡也多多少少有數,這件事情,只能說,你女兒害的人……你還是再去想想辦法吧!我們是真的愛莫難住了。拖得越久對你女兒越不好,你說的對,未成年人是有保護的,出了這種事情,除了留案底之外,媒體的報導和外界的傳言也是致命傷……我言盡於此了。”
柳父的腦子裡亂哄哄的,他完全懵住了。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老爺子和菡瑾都不準備善了。
如果他們無法趕在媒體知道這件事之前,把女兒從警察局裡弄出去,那麼,一旦上了法庭,他女兒的一生就全毀了。一個女孩子,年紀小小,就背上了殺人未遂的罪名,到時候,社會反映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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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醒來的時候,跡部正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一本詩集,靠在椅子上看書。她動了動,他就抬起頭,往她這邊看過來。
“醒了?”
“嗯,”菡瑾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幾點了?”
跡部站起身,扶著她的肩膀,幫著她墊好枕頭,讓她靠在上面,嘴上回答道:“3點。”
菡瑾抬起頭,本來想看看輸液袋裡還剩下多少水,眼睛一瞟,卻看見了床邊那個緊急按鈕,看看還在幫她掖被子的跡部,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越夜(四)
印象中,也有一次,跡部也站在她的病床前,跟她這麼說話。只不過,那次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忍足。那時候,她和忍足的個子都不高,住在成人病房裡,沒辦法按緊急按鈕。當時跡部突然衝進來,可是把他們兩個嚇了一大跳。一晃好幾年過去了,現在他們也算是長大了。誰都想不到,那時候互相看不慣的兩個男孩子,最後還是進了同一個網球社,成了並肩奮鬥的隊友。那些幸福快樂的瞬間,現在回憶起來,也是很懷念的啊!
跡部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什麼?”他順著菡瑾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那個緊急按鈕,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菡瑾敢打賭,他肯定也想起來了。跡部撇過頭,硬裝出嚴肅的樣子,呵斥道:“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又想到什麼不華麗的東西了?”
“沒有啊,”菡瑾忍住笑,無辜地否認著,“我沒有想什麼啊,只是覺得好笑就笑了……倒是跡部,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想到了‘不華麗的東西’呢?莫非是你自己……”
在菡瑾看來很溫馨的回憶,在跡部看來卻不是。那個時候,他突如其來的闖入,對著菡瑾嚎了一大通“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現在想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一樣,幼稚極了,實在是有損他大爺的光輝形象。
“柳菡瑾!”果然,跡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不過,雖然有些羞惱,他還是很有風度地沒有吼出聲,聲音有些低沉,“你自己在想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本大爺是不是多想了本大爺自己也知道。”
“跡部你在生氣嗎?”菡瑾眨了眨眼睛,“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好啦好啦,我承認我是在逗你!又不是什麼大事,誰沒有小的時候啊!我小時候也幹過很多丟人的事啦!”
跡部聽她這麼一說,臉上神色才微微緩和,只不過,讓他心情緩和的倒不是菡瑾安慰他的話,他有興趣的是:“哦,你這個女人也有小時候?嗯,還丟人的事?”
跡部這話說得有些諷刺,菡瑾是出了名的小大人性格,在圈子裡也是有名的,現在跡部這麼說,也是在暗示這一點。
菡瑾就像沒聽見他這話裡的嘲意似的,靠在床上,伸出沒有插針的右手,煞有介事地數了起來:“有啊,很多呢!像不喜歡吃青椒,就把他偷偷扔給侑士哥哥,栽贓嫁禍他;陪早川奶奶去買東西,看東西看花了眼,結果和她走散了,然後拉著旁邊走過的中學生,一個勁地叫‘姐姐’;和侑子姐姐一起在睡著的侑士哥哥臉上畫烏龜……嗚,很多很多呢,數不清楚了!”
跡部撇過頭,嘟囔著:“真是個不華麗的女人,這種事情還值得你驕傲。”
菡瑾掛完水,已經是4點多了。
眼看接近晚飯時間,跡部還要先送她回家,菡瑾乾脆邀請了他去自己家吃飯。早川奶奶的手藝雖然比不上跡部家那些大師級別的,但是幾個小菜卻做得別有風味。跡部也不客氣,一口答應了下來。
一路上菡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比起平時,顯得特別聒噪,不難看出她心情很好。跡部在一旁聽著,等她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