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涇渭分明、毫不攙合,依舊穩穩蟄伏于丹田深處歇息。
“傳此心法給常寞的人,到底是想造就他還是要害他?”葉無青陷入沉思。
“啵!”小蛋的額頭又跳動了一記,較之先前明顯強烈了許多。
他的額頭由於真氣淤塞,竟徐徐隆起,宛若鼓出一個包煞是詭異。體內的真氣暴走更烈,已全然處於一種無序的失控狀態。
葉無青還是沒動。他想看看,小蛋是否能運用天道星圖中的絕學來解決問題。
再等了一盞茶工夫,小蛋額頭的跳動頻率逐漸加快,身軀的顫抖也更加厲害。
葉無青知道,倘若再不施以援手替他護法,小蛋將被自己錯亂的真氣震盪經脈,大病一場,一兩個月裡休想痊癒。
終於,在小蛋嘴角溢位第一口淤血之際,葉無青的銅爐魔氣透體破入,先護持住他的心脈,隨後緩緩引導暴走的真氣遊走全身。但他仍是忍著不去疏通小蛋天庭附近鬱積的真氣,任由它繼續發展。
“砰、砰、砰!”跳動的爆裂聲逐漸轉重,每一下都令睡夢中的小蛋痛楚萬分。
驀然,小蛋體內彷有“轟”地一響,經脈中流轉的真氣剎那靜默,而後如正午露珠神奇地消失,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葉無青注入的銅爐魔氣還在遊走。
這,當然不是小蛋的真氣真的消失了,只是葉無青竟轉眼間就無法感應到它們的存在,甚至包括丹田內的情況也是一樣。
葉無青一凜,眼中陡閃精光,一眨不眨地緊盯小蛋額頭,此處凝聚的一團真氣,彷佛也在徐徐蒸發,跳動的強度與頻率,亦隨之一點一點地減弱。
以忘情宮宮主的博學睿智,居然也無法瞭解為何會產生這樣的變故。
莫非是……葉無青竟也生出了一陣激動,他撤回守護小蛋心脈的真氣,只保持內視之術監視著體內的動靜。
久久,久久,小蛋額頭下鼓起的小包也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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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恢復了寧靜,宛如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般,渾然無知地酣睡著。
慢慢地,經脈和丹田裡消失的真氣,又開始一點一滴地憑空重現,惟有原先淤塞在額頭的那團,甫一生出便朝兩端迅速疏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化解了險情。
葉無青收回了自己的手,坐著一動不動,面色陰晴不定。月光從窗外照入,將他的身影悄然投射到地上,幾不可察覺地挪移著,挪移著。
月上中天,有風徐來。小蛋的眼睛眨了眨,漸漸醒轉,映入眼簾的,便是葉無青那張永遠讓人窺不出喜怒的臉龐。
“師父?”他雙手一撐想從床上坐起身。
葉無青按住他的肩膀,道:“你不必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小蛋暗自一驚,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睡了有多久,還當是半夜裡葉無青突然登門。“難不成他是知道了我和師姐去諸極玄黃洞天的事情?”心中忐忑地思忖著,等待葉無青問話。
葉無青從袖口裡取出一塊藏青色絹帕,遞給他道:“你先把嘴邊的淤血擦乾淨。”
小蛋愣了愣,才感到嘴邊果然有幾縷粘乎乎的東西,接過絹帕一抹,全是血跡。
“你已經睡了超過二十個時辰,就在今晚體內真氣陡然暴走,險些釀成大禍。”葉無青坐在椅子裡,觀察著小蛋的神色徐徐說道。
“啊,敢情我的怪病又犯了!”小蛋習慣地撓撓頭,衣衫上浸潤著汗水,涼冰冰地貼著身子。
他看著手裡的絹帕,道:“原來是您救了我。”
葉無青不置可否,問道:“常寞,這門詭異的心法是你義父傳授的麼?”
“不是。”小蛋對這點從不隱瞞,老老實實道:“好像我天生就有,也沒誰教。”
葉無青一代梟雄,自不相信天授奇功的荒誕說法,但他仍舊點點頭道:“你可清楚它存在莫大的隱患,可能在將來要了你的性命?”
“我知道,所以乾爹才帶我去天雷山莊盜天道星……”小蛋一省,趕忙住口。
葉無青微笑道:“在你熟睡時,能否感覺到自己體內真氣的異樣?”
小蛋見他不再追問天道星圖,暗鬆一口氣回答道:“我睡著了就什麼也不曉得啦。”
葉無青哦了聲,沉吟一會兒接著問道:“那你有沒有做噩夢,譬如夢見洪水沒頂、烈火焚身?”
“沒有。”小蛋回憶著,忽然咦了聲道:“好像就在剛才,我真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了?”葉無青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