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看?”
丁寂回答道:“我修煉過一門心法,也許對你有用。”說罷低聲唸誦起化功神訣的開篇口訣。
只聽了十多句,金嗓子已雙眼閃光,興奮道:“兄弟,你從哪兒得來的這篇心法,能不能教給我?”
丁寂笑道:“這是南海天一閣的化功神訣,專化體內異氣。昔日家父誤修魔功,引得體內正魔兩氣相互交攻,險些性命不保。這才得天一閣傳授此訣。”
金嗓子呆了呆,喃喃道:“化功神訣,你會南海天一閣的化功神訣!”
他自然清楚,此乃天一閣的不傳之秘,深奧莫測,堪稱巧奪天工。
自己和丁寂素昧平生,只因一起淪落於知綠谷中才彼此結識,對方又如何肯輕易傳授化功神訣?
他正躊躇著是否要拿什麼絕活來作交換,卻聽丁寂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把口訣全部告訴你。你試著修煉一下,如果見效,不妨再傳給倪姥姥他們幾個。反正你們一貫僻居北海,不會到天陸中土來,也不怕別人曉得了,告我惡狀。”
金嗓子大喜過望,忘形地一把抱起丁寂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
第五章 八鬼重聚
進入北海冰原後的第三天,常彥梧與丁原夫婦分手,率著小蛋和歐陽霓前往極地仙府赴約。當然,同行的還有他的同門師姐妙仙子崔彥峨。
小蛋和歐陽霓尚是首次身臨其境,但初時的新奇感並沒能保持多久。
一路行來,滿眼除了冰就是雪,除了雪還是冰。唯有一場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給這片單調荒蕪的土地增添些許變化。
小蛋此刻也就不難理解,乾爹他們為何最終放棄了居住餅數十年的北海,不遠萬里迢迢重又迴歸天陸中土。
畢竟,這裡的冰雪和寂寥,只適合真正的苦行僧般的修煉者,而非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北海八鬼。
四人御劍又行了兩日,腳下冰原已到盡頭。前方月光下一望無際的浩瀚海域銀光閃閃,在黑暗中散發出難以言喻的瑰奇魅力。遠處星星點點有冰山的雪光閃爍,在海面上隨波逐流,猶如千羽白帆競秀天外。
常彥梧抬頭看了看天邊初升的明月,道:“明天就是三月十五,咱們不早不晚今晚就能趕到極地仙府啦。他奶奶的,要是這回還沒個結果,老子便不回中土了。”
小蛋嚇了一跳,勸道:“乾爹,找不到貫海冰劍也就算了,這地方不好玩的。”
常彥梧眼睛一瞪,沒好氣道:“這話還用你來提醒我,所以咱們今次是勢在必得。”
崔彥峨冷冷道:“光說狠話有什麼用?這次來了,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個問題。”
常彥梧想起靈泉山莊九死一生的遭遇,心頭也不由自主地一寒,有點懊悔和丁原分開太早。
但轉念一想,要是有丁原在場,那貫海冰劍哪裡還會有他常五爺的份?何況人家急於尋回愛子,也未必肯為自己的私事耽擱。
崔彥峨一馬當先踏海凌波,向東北方向御劍行去。
歐陽霓跟在常彥梧身後,問道:“常老爺子,咱們這是到了哪兒?”
“閃魂峽。”常彥梧回答道:“穿過它,就離極地仙府不遠了。”
四人行出約有百里,猛然海上天色大變,適才還波平浪靜的海面,剎那間變得狂躁無比,颶風嘶吼,驚濤拍雲,那輪皎潔的圓月也迅速隱沒在濃重的黑暗中。
隨著撲面襲來的鹹溼狂風,密集碩大的冰雹從天而降,兜頭蓋臉地砸向眾人,再次向這群敢於踏入北海的人展示出無與倫比的可怖威力。
常彥梧急忙收住御劍術,身子被吹得東倒西歪,揚聲向前方還在趕路的崔彥峨叫道:“三姐,咱們先到左首那座冰山上避一避,等雹子過了再走!”
然而四周震耳欲聾的風嘯聲、濤吼聲,猶如隆隆雷鳴充斥在黑沉沉的天宇之下,將他的聲音幾乎完全吞沒。崔彥峨彷似沒有聽見,在風暴中漸行漸遠。
常彥梧大急,剛想御劍追趕,不防斜刺裡一股颶風飛旋而至,裹挾起鋪天蓋地的冰雹,將他的身軀硬生生扯入。
虧得他生於斯,長於斯,對這等惡劣的天氣並不陌生,在身影被颶風吞噬的剎那,左掌在風柱的邊沿運勁一拍,借力騰身朝斜後方飄飛。
可沒等重新穩住身形,常彥梧的腰間猛地一緊。他匆忙低頭一瞥,卻是小蛋在後面揮出金蠍魔鞭,一振一收將他拽了回來。
原來小蛋曾在瀛洲仙島的天梯上修煉多日,對眼前的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