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騎虎難下,如果不能攻破小蛋的防線,一旦讓須彌芥子爆發反噬,其石破天驚的威力,縱是身為魔教教主的風雪崖也難以抵擋!
“破!”伴隨著一聲怒喝,風雪崖將掌力提升至巔峰,他的身影好像也要被金瀾消融,刺目的華光照亮魔陣,令尹雪瑤和霸下的視線裡再看不到其它東西。
“砰!”須彌芥子終於承受不住風雪崖凝聚畢生功力的傾力一擊,轟然崩裂。
與此同時,金露玉屏風也像開裂一地的水晶支離破碎,滿空迸飛。
小蛋連人帶劍高高拋飛,激盪的罡風撞擊在烏犀怒甲上,爆發出串串精光,全身經脈火辣辣痛徹心腑,一蓬熱血不由自主如雨灑濺出來。
可風雪崖也好受不到哪裡去,氣機反噬中修長的身軀同樣被激彈飄飛,生生嚥下一口衝到喉嚨的淤血,勉力疏導著遊離亂竄的九霄罡氣。
他心驚之餘卻又不免有些後悔道:“不好,我一時惱羞成怒使出了全力,這娃兒又如何擋得住?倘若一不小心真把他給打死了,以後見著丁原和羅少教主可有點兒難交代。”
他正自懊喪間,猛然背後光芒閃動,尹雪瑤手持海枯石爛劍,從後方無聲無息地掩襲而至。
虧得風雪崖靈覺敏銳,護體真氣又先一步生出徵兆,靈臺一震之下,頭也不回,大袖一拂激射出通天縛龍索,嘿然道:“還有一個自尋死路的!”
尹雪瑤沒想到對方酣戰之後仍有如此強悍的修為,竟不敢與通天縛龍索正面對撼,一擺仙劍側身飛退,揚袖撒出一把“妃子笑”。
風雪崖立生感應,急斂內息怒罵道:“臭丫頭!”扭身屈指凌空飛彈,朝著尹雪瑤一連發出九記朔風指。
尹雪瑤臨危不亂,嬌軀如蝶飄舞,晃動海枯石爛劍從容招架。“叮叮叮──”一串急促清脆的激鳴過後,朔風指渙於無形。
但風雪崖含怒一擊,指力實是厲害,震得尹雪瑤玉臂發麻,連運轉了兩口真氣,才將胸口的淤窒打通,一時亦不敢再次貿然進犯。
風雪崖亦是一凜道:“這女娃兒居然也一身上乘修為,若是方才和小蛋連手對付風某,鹿死誰手猶未可料。我這十幾年隱居聖壇參悟天道星圖,於仙林之事漠不關心,不意後輩英才迭出,今日險險栽在兩個娃兒手裡。”
忽地他若有所覺,側目往左首光霧中望去,只見小蛋搖搖晃晃站直了身子,口鼻滲血,臉色微顯蒼白,可身上居然沒有半點傷痕。
他心一沉不免頹然,可頹唐之中又帶著幾分欣慰,不動聲色道:“喂,小子,你怎麼沒死?”
小蛋渾身骨頭像要散了架一樣,丹田內空蕩蕩說不出的難受。他一面勉力凝聚心神保持清醒,一面暗運“鬥牛納虛”收攝著四周的天地菁華,補充真氣,訥訥一笑道:“雖然沒死,可也再沒氣力接您的一招半式。”
風雪崖哼了聲,正色道:“只要你肯低頭認輸,老夫仍會遵照前言,放你和那丫頭離去。”
突聽霸下叫道:“風老魔,你要不要臉,說話不算數,有什麼資格再當魔教教主?”
風雪崖一怔,冷笑道:“笑話,你憑什麼說風某說話不算數?”
霸下晃身過來,胸有成竹的說道:“你說,先前你和我乾爹是怎麼約定的來著?”
風雪崖想也不想,“若是他能傷到紫瞳魔燈半分,我立即撤陣放人。”
霸下點頭道:“看來你的記性還不差,不妨睜大眼睛瞧瞧那盞破燈!”
風雪崖不由大吃一驚。凝目掃去只見那盞紫瞳魔燈光焰黯滅,燈罩上現出一縷縷破裂的縫隙,眼見著已不可用。
他心痛之下憤怒不已,剛剛對小蛋產生的一絲好感頓時煙消雲散,咬牙切齒道:“好啊,今日老夫就用你們的三條命為我的寶燈獻祭!”
霸下搖頭長嘆一聲道:“風老魔,你昏頭了,這盞紫瞳魔燈壞了可不怪我乾爹!”
風雪崖愣了愣,怒道:“不怪他,還能怪誰?”腦海裡陡地靈光一閃,話音戛然而止。
就聽霸下嗤鼻道:“你總算知道該怪誰了吧?誰叫你做人霸道,掌力更霸道,罡風飛濺,方圓十丈金石成粉,連自己的東西都不知道愛護?明擺著,這魔燈是被你和我乾爹連手弄壞的。”
風雪崖回憶方才激戰過程,自知霸下所言非虛,自己盛怒之下不計後果一味狂攻,竟疏忽了近在身旁的紫瞳魔燈。如此說來,魔燈受損出力最大的該是自己才對,怨不得別人。
然而道理縱是不錯,這口氣他又焉能咽得下去,強硬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