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厭惡了刺鼻的農藥味,沒有把我們轟出去,反而通知財務當天就把貨款打過去。
我一直沒有解決的棘手事情,就這樣被一個貌不驚人的老人用令人討厭的方法解決了。一個按正常程式走的事情走不通,下三濫的招式反而能辦成事情,效率更高。這個年代真是讓人悲哀。
老人告訴我,他一直很感激我,不但給錢還幫忙安排工作。他在工廠聽人說我最近因貨款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覺得幫不上我多少忙,但是他一定要為我做點事情。
老人買了一瓶農藥,用精美的盒子包裝好,尾隨我一直到了這家拖款的工廠。他看著我進去後,在外邊租了一輛小貨車,花了四十元冒充送貨隨行人員進了工廠,然後向掃地的阿姨打聽到老總的辦公室位置,沒有理睬前臺的阻攔直接進到了老總的辦公室,然後就出現了手拿農藥逼款的一齣戲。
老人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他的創舉,我實在找不出教訓他的話語,只有傻傻地笑著。老人雖然苦命出身,但人還是很聰明的,他只知道幫我收到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人經常在工廠談論著幫我收貨款的事情,工廠的人幾乎都知道了,我對他的這種做法開始有一點反感,他能為我著想我感到欣慰,但是大肆宣傳也同樣可以毀了我,畢竟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軒科越來越忙,以前海封的同事知道軒科生意很好,就想讓我請他們出去玩。那天來的時候我正好有事情,就讓汪鋒接待他們。
與海封的同事聯絡感情最好的地方就是酒桌上,汪鋒和我一起陪他們到了餐廳。酒越喝越多,話也越來越多,看樣子大家都有一點醉意,但是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韓兄啊,現在做老闆了,什麼時候我們過來跟你混啊?〃海封一個前同事一句恭維的話,本來讓我很高興的,下面的一幕就讓我很吃驚。
〃他現在還不是真正的老闆,真正的老闆是李海啊,韓宇說了不一定算的。〃汪鋒有一點醉意,打著嗝說著這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話。
〃為什麼這麼說?〃我怒視著汪鋒。
周圍的人看我有點不高興,都想用喝酒轉移這個話題。
酒這個東西可以讓人的本性暴露出來,汪鋒舉著酒杯站了起來,無視當時尷尬的氣氛,說出了一句大言不慚的話: 〃韓宇是投資了,可是那點錢杯水車薪,現在李海是真正的老闆,你們有時間可以去看看軒科營業執照上的法人是誰?是李海,不是韓宇。韓宇,你說對嗎?〃
汪鋒的話讓周圍的人都怔住了,我根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是酒話,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在我昔日的同事面前信口雌黃,別說他汪鋒沒有投資一分錢,就算是李海說的我也不能饒恕,他什麼意思?
我刷的站了起來,眼睛逼視著汪鋒怒吼道: 〃你給我滾,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汪鋒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摔門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同事迷惑地看著我。
我癱坐在椅子上,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這就是我認為最好的兄弟,長期積蓄的矛盾終於在酒後徹底爆發。
我樂觀的心態在那一刻開始崩潰,這不是偶然的事情,我開始明白,我的前程已經蒙上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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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們走後,我呆呆地坐了很久,腦子裡一片空白,我不願意再去想什麼,我的心已經開始麻木,我很迷茫。
夜色裡,我鬼使神差地到了黃梅租的房子,我好幾天沒有看見她了,我現在特別特別想她。她的房間還亮著燈,我有鑰匙,就直接進去了,她父親在看電視,他告訴我黃梅已經睡了。我推開了黃梅的房間,看見黃梅已經睡著了,但是我發現黃梅滿臉淚水,她在淚水中沉沉睡去,我的心完全碎了。
我輕輕掩上了房門,滿臉愧疚看著她的父親說: 〃伯父,我很想很想娶黃梅,我好愛她,我愛她!〃這是我發自肺腑的話,我的內心在滴血,我跪到了她父親的面前,淚水又不爭氣地開始劃過通紅的臉龐。
〃小宇,喝點水吧,是不是喝醉了?起來吧!〃
……
自從我和汪鋒爭吵後,我對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雖然李海還是像從前一樣,但是我已經明顯感到我們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我只有經常去找黃梅,但是我也感覺到她在有意躲避。雖然她沒有離開我,可她與我總是保持著距離,我很痛苦,我納悶是不是哪裡又傷害了她。
我打電話給程婕,讓她幫我打探一下到底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