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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我所居的浮空山,更名為孤浩山,意味著我的孤獨與寂寞。
我每日除了管理門派之事外,就是修煉,除此之外,別的都不放入眼底。
九澈這孩子,許是天生與我不合,我與他並不親厚,我本想將他視為舒訣對待,可是我始終說服不了自己,而九澈的性子也過於偏激,他總以為我是害他與九幽分離的壞人,總想害我。
我曾解釋給他聽,他偏不聽信,總是鬧騰,後來我實在說不動,就放任不管了,就讓其在山上打雜,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我以為隨著時間過去,我終有一日便能修煉成仙。然而,在我修煉的第一千個年頭,我憤怒地發現一件事,我體內的天諭印給了我穿界的同時,也封印了我突破最後一境的要穴,令我無法突破大關,修煉成仙。
我在發現這個真相的一刻,瘋狂地砸碎了桌上的器具,惡狠狠地衝出了孤浩山,在無人的荒野舞劍,發洩所有的怨恨。
帝曜,你成功了,成功地讓我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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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後迴歸平靜,我忽然想通了,我為什麼要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去生氣?就像陳幾一樣,我懷揣著滿腹怨氣,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得到了傷痛,得到了仇恨。
我還不如忘記那個人,忘記苦與痛,將感情再次收起,回到我冰冷的殼內,就讓這些不該有的感情,被冰凍結吧。
我大徹大悟,回到了我的掌門之位上,做我該做的事情。
我收了一批新弟子,培養出了許多人才,我還趁著閒時走遍了大江南北,結識了許多人。當然,我也意外認識了人界之主,宿君。不過我可沒忘記他以前派人追捕我的事情,所以我與他並不深交,甚至甚少來往。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麼枯燥地過去了,沒想到一個意外的發現,讓我平淡的生活重新燃起了火苗。
上神帝玄下界了。
我彷彿看到了希望,如果能找到帝玄,便能有望見到帝曜,那我這一拳就能揮到帝曜臉上了。
於是我帶著我的弟子們,以去尋找帝玄真身冥虛,到死靈界歷練為由,帶著他們到了死靈界尋找。
可惜我一無所獲,不過我倒是遇到了一個人,孟雲訣。
因緣巧合,他成為了我這一生中陪我到最後的朋友。
我會接近他,是感覺得到他身上有種吸引我的氣息,我分辨不出是什麼,所以我帶他回了珏劍門,讓他留在這裡。
我不愛說話,他也是,有時相看兩無言,但是我卻覺得他會懂我的人,因為他聽出了我曲中的苦意。
我依然還用著素玥琴,每當心傷時,會用其彈奏一曲。自從帝曜離去後,我再彈不出別的曲了,只會那首自己編的曲。
那首曲不是寫給帝曜的,而是寫給寂寞的自己。
當我胸中苦悶無處可發時,我便會彈奏這首曲,抒發內心情感。
孟雲訣是第一個聽出這意味的曲,他說我太寂寞了。
我怔然,久久不能言一語。
我是太寂寞了,這麼多年來,入眠時,孤獨最忠誠的朋友,清醒時,寂寞是最長情的夥伴。
我除了寂寞,便是孤獨。
其實我真想離開這個糟心透了的世界,了此殘生,而不至於耗費數千年的光陰,去等待一個遙不可及的希望。
但是,我走了,九澈怎麼辦?我答應了九幽,要照顧好九澈,哪怕九澈怨我恨我,我也不能毀諾。
可是我把一切事情想得太好了,我死不了,不代表別人不想殺我。
試靈大會當日,突然有魔物出現,原來當年九幽被禁後,魔界與人界的通道依然存在漏洞,魔界五大君為了爭奪王位,而前往各界尋找助力,其中黯君便來到了人界。
我掉入了地底深淵之中,遇上了被上神鎮壓的四面獸,迫於無奈與其打鬥起來。
而在這時,我最得意的大弟子被魔物操控,狠狠地朝我命門刺了一劍,令我猝不及防,靈力大潰。
當鑽心的痛深入骨髓之時,我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解脫。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從這孤獨的世界裡,解脫了……
可惜,我死不了。
天諭印護住了我的心脈,幫我癒合了重傷。
這場大戰後,九澈與大弟子不知所蹤,我也無心尋找。後來聽孟雲訣說,我與四面獸的打鬥,是九澈暗中搗的鬼,他就是想要我的性命。
我聞言後,心涼透了。
我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