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論怎麼努力,蝦米就是蝦米,雜魚就是雜魚。
他是傻了才會抱有期待。
〃肖蒙。〃
推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男人在背後壓抑的乞求般的聲音:〃婚禮你會來吧?〃
〃我去幹什麼?〃肖蒙嗤笑。
〃可我們這麼多年朋友。。。。。。〃
沒等他說完肖蒙就走出去,冷淡地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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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楚是自己反應過度,加彥儘管軟弱,時間內也不會主動來找他。等待的過程中肖蒙還是不免心
浮氣躁。
一想到搞不好加彥真的會不通知他就結婚,他就連做夢都在詛咒那個見鬼的婚禮。
日子一天天過去,仍然沒有接到任何訊息,原本認定那女人不可能對加彥認真的想法也變得不確定起
來。於是開始頻繁地夢見加彥和女人婚後幸福恩愛的樣子,然後在殺氣騰騰中怒火沖天地破口大罵著
醒來。
好幾次按捺不住,要親自上門去質問,但車開到半路又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發瘋才會向人低頭。
他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有失戀的心碎感覺,快讓那個白痴男人帶著那賭鬼女人滾出他的人生吧!
但心情為那個人而鬱卒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能在幻想裡報復一般惡狠狠地自我滿足的自己實在太悲慘了,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淪落到要
靠低階的性幻想生存的地步。
以他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戀愛或者床伴都很容易,偏偏就執著地想要那個人,想得整個人都像要燒
起來一般發熱發狂,臉上卻還要故做冷靜。
明明就是那樣差勁的沒用男人,笨手笨腳得令人討厭。
可在厭惡的同時,腦子裡也總會嚇人地冒出〃其實很可愛啊〃這樣噩夢般的,需要馬上扼殺掉的想法。
開始還以為只要多發掘一些那傢伙的缺點,多說兩句他的刻薄話,拼命挑剔他,冷眼觀看別人欺負他
,當他的面毒舌他,就可以如自己所願般,正常地討厭這個人。
可越是嫌棄,就越是變本加厲地在意那男人。
想激烈擁抱加彥的念頭,也是強到無論怎麼樣都殺不死的地步了,他才無可奈何地放任自己想象。反
正思維這種東西不怕被人看到。
只要不說出來就好。
因為次日是週末關係,那天下班就和公司裡的同仁去稍微喝點酒,無聊地聽他們抱怨家庭的負擔,小
孩子總請不到合適的家庭教師,以及為什麼十年前完全看不出老婆日後會變得這麼兇悍之類。
平時他絕對不會有耐心瞭解這種話題,但因為加彥一再提到結婚,不自覺就對這些事在意起來。
但聽了半天,耳朵眼也只被大同小異的牢騷和苦惱塞得滿滿,完全體會不到加彥所向往的那些東西有
什麼好。正想著真該讓加彥也來聽聽前輩們的經驗之談,談話的中心卻突然轉向他。
〃說起來,肖蒙你還是單身呢。〃
〃對。〃他不覺得有什麼羞於承認的。
〃你也不要太挑剔了,雖然真正的好女人是不容易找,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好事啊,遇到差不多的就
考慮結婚吧。〃
剛才在為早早結婚生子後悔得要死的明明就是這個人吧。
〃是啊,男人到三十歲,回家還要自己做晚飯自己洗衣服,連暖床的人都沒有,未免太可憐了。〃
〃沒錯,我老婆兇起來雖然很嚇人,但做家事的手藝又實在是沒話說呢。。。。。。〃
〃我家那個啊,偶爾溫柔的時候覺得她其實也沒變醜多少。〃
〃你小女兒也長得很可愛啊,遺傳媽媽比較多吧。。。。。。〃
不知道為什麼主題漸漸又變成幾個已婚主管之間相互驕傲的炫耀,肖蒙開始覺得男人才是最善變的動
物,結了婚的男人更是拖泥帶水得像在開水裡泡過的白麵包,又臃腫又乏味。
想到加彥也許過不久也要變成滿口老婆孩子的一家之主,對著他喜滋滋讚賞妻子和小孩有多賢惠多可
愛,酒精滑過的喉嚨就又幹又澀地燒起來,莫名地覺得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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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彥又看了看日曆,雖然是早就已經確定的了,但一想到過了今晚那幫人又要來,還是微微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