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以最決的時間從他生命中消失,結束婚姻、搬離兩人一手打造的家,最後連公司也不要了,卻不願聽他說句話……
前妻?老天……
範幼歆打量著他。她知道他有多麼不同,意志消沈,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疲倦的氣色,更像是熬了數夜……是徹夜沈迷網路上的戀情嗎?除此之外,她無法想出其他原因。
“你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給過了,你答不出來不是嗎?”
“你太快定了我的罪。”他放下手,睜眼,凝視著她。
範幼歆雙拳緊握,怨懟的眼盈滿了淚意。“太快?還是你希望我捉姦在床才算是最佳時機?項靖宸,你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你看到的那些就是最親密的部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們只是朋友而己。
範幼歆嚥下喉頭的梗塞,壓抑心中激動的情緒,她雙手一拉,迅速攤開設計圖。“先來談”沂麗雙寶“這件案子。目前公設的部分——”
“她只是一個朋友。”
她穩住聲音。“公設的部分需要重新丈量使用面積,送營建署稽核——”
“她只是一個算談得來的朋友,那一天她心情不好……”
她斷然打斷他的解釋。“所有的公文,曼秀會處理——”
項靖宸捉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逼迫她面對自己。“小歆,我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你必須相信我!”
強撐的冷靜崩潰了,範幼歆彷佛被針紮了般,憤恨地甩開他的手,隨即揚起手用盡全身的力道,朝他的臉頰揮了過去。
“不要碰我!”她怒吼。
可以哭嗎?她可不可以盡情、痛快地哭一場?能不能夠不理會對家人的承諾,懦弱地流淚呢?
項靖宸的臉頰上清晰地印著五道紅痕。“你不肯面對我、不給我機會,執意離開我的生命,你真這麼捨得?”
範幼歆憤怒的火焰如狂風暴雨般降臨,再也無法自制。“你問我舍不捨得?為什麼不先問自己你怎麼捨得?!我看到了,那些字句有多麼恩愛動人,你關心她心情不好、你心疼她、你打算去陪她吃飯,這叫做最親近的部分僅僅如此?然後呢?真的只是吃飯嗎?你不會因為她的楚楚可憐而擁抱她?你不會因為美人在懷而失去控制親吻她?夠了!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我只相信眼、見、為、憑。”
項靖宸彷佛鬥敗的公雞,失去了高傲的姿勢,狼狽地急欲捉住最後一絲機會。“不會有擁抱、不會有親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的心沒那麼忙,它有了你,任何人都不可能闖入!”
範幼歆無力地扯開笑。“你要我相信你嗎?”
項靖宸激動地大吼。他的妻子、他的愛人,她就在眼前,不能碰觸,冷漠而疏遠。“是的!我要你相信我!”
不能哭。範幼歆告訴自己。她雙拳緊握,壓抑再壓抑,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裡。“我忘不掉。”
“心情不好可以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謝謝你的關心,我好開心!”
“明晚吃飯好嗎?”
“你家老婆人人允許你和別的女人吃飯嗎?”
“不怕。”
“嗯!那,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呢?”
“依你,看你心情不好,我只想陪著你。”
“你真的對我好好哦!我真的好愛你……”
她淒涼地笑。“我忘不掉任何一個宇,如果你想找別的女人談心相伴,應該掩飾好,我很好騙的,也很粗心的。但顯然你連騙都懶得騙,還跟我談什麼舍不捨?不如,項太大換人做做看,她好愛你不是嗎?”
她收起第一張設計圖,攤開第二張設計圖,手指在設計圖上平穩移動著。“民權國小增建校舍的案子,進行得很順利,這是空間配置——”
“你還愛我嗎?”他虛弱地開口。
她抬起頭,神色冷若冰霜。“你不想交接了是不是?”
“我只想挽回我的婚姻。”
“我應該表示得很清楚,我不要你了。”
“我們的愛情難道無法度過這個關卡?”
她輕輕地笑。“舊了、膩了,新的總是最好的不是嗎?”
“你執意結束?”
“容我提醒,我們的離婚手續在三天前已經完成了。”
她收起第二張設計圖,攤開第三張設計圖。“內湖幸福美滿的案子,空間的規劃由你主導,你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