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沉重起來。
“我好想睡喔。”
她直接挨靠在他身上,可以感覺左封遲遲疑了下,卻沒有避開。只是淡淡道:“你喝醉了。”
也許她是真的醉了吧……他居然沒有推開她。
左封遲從不肯讓任何人近身的,連她也不行。所以她一定是醉了在作夢……才會夢到當她歪倒向一旁時,他溫暖結實的手臂輕輕承接住了她,還用極溫柔的神情在凝視著她。
好美、好溫暖的夢喔……
她挪了挪身子,更賴近那溫暖,張臂緊緊抱住,像怕這夢太快消失。是啊,消失。美夢易醒,清醒過來一切就不同了。
“左……”
懷中的人兒皺了皺眉,低喊著他的姓。近來她老愛這樣喚他,單單一個字,卻含著說不出的親匿。
“你應該叫我師叔。”垂下眸,淡淡的呢喃在清風中幾不可聞。“侯兒……”那語聲中的起伏充滿情感,彷佛在餞別、不捨。
那聲音令小小眉心皺得更緊了。她收緊雙臂,小臉整個埋入他懷裡貪婪汲取熟悉的氣息,以安撫心底突然竄起的不安,脫口說出她也不明白是為什麼的話:
“別走,你不要丟下我……”
天上的暗雲浮動,悄悄見證了他們此刻親匿相依、溫暖相偎的模樣。左封遲把薄薄的披風蓋在她身上,沉默不語。
“忍耐點。”低涼的嗓聲道。
銳利刀鋒在單薄的腕上一劃,如清風吹拂而過,先是一涼,然後純熱的灼痛感才緩緩蔓開。
鳳芸侯只是眨了眨靈活的大眼,注視腕上一汪汪交雜著玄綠的赤血,盛了將近半個陶砂碗。
“好了。”輕柔的力道覆上傷處。白布上有著止血傷藥,一層層包上了聽話未動的細腕。左封遲頓了下,面露遲疑。“你剛剛說,你真能單手爬樹不摔下來?”口氣也很是質疑。
“當然,就算雙手都不用我也能爬,從小到大我可沒摔過半次!”不服氣被看扁,她下巴高高仰起。
“雙手都不用啊。”他突然理解地笑出來。“若只是一個時辰不用雙手,那是誰都辦得到的。”
“不只一個時辰,我可以很久很久都不用雙手!不信的話,你可以把我雙手都綁起來看看!”她急著澄清。
“若要綁起雙手才能做到,那便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