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竹。
“我打電話去罵了沈武一頓,他跟我說對不起,要來這裡看你,我沒讓他來。”文綠柳對文綠竹說道。
文綠竹這時正墊著枕頭在吃沙田柚,這個季節的柚子飽滿、香甜,很好吃。
聽了文綠柳的話,文綠竹便道,“這事發生了,你罵他也沒用。我倒是想著,要多培養幾個編劇在手上,免得再看他那樣拿喬。”
“好的編劇萬萬千千,你慢慢找就是。這沈武,我看就別合作了吧。”文綠柳說道。
文綠竹出事之後,她是恨極了沈武。泥煤的,好心和你合作,也算提攜你,可你卻自己夾帶私貨,為了讓女朋友上位,硬生生地改動劇本。這叫什麼?這叫拿著別人的資源捧自己人,還是硬生生都捧!
“我想著畢竟是咱們鳳鎮的,又算有才華。”文綠竹長嘆一聲,“看看他接下來的動靜吧,如果表現得好這事就算了。”
文綠柳有些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承認文綠竹說得對,便又剝了一塊沙田柚遞給文綠竹。
這時敲門聲響起,文綠竹和文綠柳還沒說話,一個陪護便推著一個包滿繃帶的人進來了。
文綠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進來的人,“葉思吾,你還好意思過來?”
葉思吾坐在輪椅上,渾身都在劇痛,不過他一聲不吭,只是拿目光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文綠竹。
(未完待續。)
485 都懂了
只見文綠竹額頭上繞了一圈繃帶,小臉很是蒼白。纖細白嫩的手上拿著一塊剝開的柚子,一雙向來顧盼生輝的杏眼卻茫茫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該將焦點放在哪裡,像個走丟了的孩子般茫然。
她果然看不見了,失明瞭。
葉思吾一瞬間有種要跪下來乞求她原諒的感覺,他竟然把她害得失明瞭。
“看夠了麼?我們是鄉下來的,有今日這淒涼境地,葉先生是不是很開心?盼了很久了吧?”文綠柳見葉思吾愣愣地看著文綠竹,便冷笑道。
葉思吾垂下了眼瞼,他這輩子仗著家裡人寵愛,胡作非為,無論做了多荒唐的事從來不會覺得尷尬,反而更加放蕩不羈,可是此刻尷尬到了難堪的地步,他無地自容。
文綠竹沒聽到葉思吾說話,只聽到姐姐文綠柳不住地說,便叫道,“葉思吾你是想看我倒黴的樣子的吧?自從認識一來,你就一直這麼想了,今天終於如願了,開心了吧?要不要去放鞭炮慶祝?”
葉思吾臉色慘白,雙手握成拳,文綠竹的話像是帶刺的鞭子抽在他的心臟上。
這是他重傷之後第二日,動一下就渾身都發痛,可是都不及這句話帶來的痛楚。
陪護見葉思吾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畢露,又想起他重傷也堅持要來這裡看人,覺得這位葉少並不是這兩位美女口中所說的那樣,不由得道。“葉先生他——”
“回去吧。”葉思吾突然開口,打斷了陪護的話。
“快點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你。”文綠柳叫道。
葉思吾在陪護推著輪椅準備轉身的時候。忍不住再度看了一眼文綠竹。
她正低頭吃著柚子,似乎吃得很香,目光自然下垂,像是一邊吃一邊想事情,一點也沒有失明瞭的感覺,只是俏臉有些蒼白,在雪白的病房中。顯得很是脆弱。
他還想再看,輪椅已經轉過彎來了,如果還想再看。得轉過頭去。
葉思吾現在重傷,根本不可能轉得過來,只能豎起耳朵,但盼能聽得到她的絲毫動靜。
這時果然有說話聲響起。可卻是文綠柳的。說出來更叫他難過,“吃完了怎麼不叫我?我幫你拿——”
如果文綠竹沒出事,她要吃什麼,都能自己輕易拿到手,哪裡需要有人幫忙?
回到病房裡,葉老爺子正坐在床邊出神,見他回來了什麼都沒說,只是指揮陪護和身邊的勤務兵幫忙把他放回床上。
一番折騰。葉思吾覺得渾身上下哪裡都痛,可到底不及心裡的痛。
“你們都出去吧。”葉思吾躺好之後。喘了一陣粗氣,這才看向陪護和葉老爺子的勤務兵。
葉老爺子坐在病床前不動,心中則暗歎,小兒子這是想跟他說悄悄話了。
等人出去了,葉思吾並沒有開口。
葉老爺子也不催,就這麼坐在病床邊。
葉思吾覺得自家老頭子果然沉得住氣,忍不住看向他,見他雖然年老了,可年輕時的習慣仍舊不改,坐也是坐得筆直的,如同一位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