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握住一個支架,隨口說道:“過來搭把手兒。”
夏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袁縱這才把目光朝他投過去,語氣開始回溫:“讓你搭把手兒沒聽見麼?一點兒眼力薦兒都沒有。”
夏耀這才大步走過去,抬起器械的另一邊,兩個人一起架著往牆邊走。擺放好了之後,袁縱又讓夏耀跟著修理另一臺器械,他在這邊叮叮噹噹,拆卸組裝,夏耀就在那邊打下手,幫忙扶著或者遞東西。
忙活了兩個多鐘頭,剩下的這幾臺器械終於修好了,房間也歸置好了。夏耀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前襟都溼了。
袁縱粗糲的大拇指撫過夏耀的眼角,幫他把綴在上面的汗珠擦了。
“活兒沒幹多少,汗倒沒少出。”
夏耀一把甩開袁縱的手,說:“一股子鐵鏽味兒。”
袁縱不說話,點起一顆煙叼在嘴角,定定地看著夏耀。
40小賤肝兒。 (1760字)
“幾天沒睡好了吧?”
夏耀矢口否認,“我至於麼我?不就砸壞點兒東西麼?又不是賠不起。”
嘴上說著橫話,其實夏耀心裡真挺不落忍的。這的教官盡職盡責,學員也都團結一致,本來挺積極向上的氛圍,結果鬧了這麼一出。砸壞東西事小,對教官的不尊重事大,他本想借著明天訓練的機會道個歉,結果實在沉不住氣就提前來了。
“誰昨個晚上一點多還不睡覺,在被窩裡折跟頭?”
夏耀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你丫既然都來了,怎麼不吱一聲啊?”
袁縱冷著臉說;“你朋友把我公司的器材都砸了,我憑什麼跟你說話?”
“那我朋友把器材都砸了,你還來看我幹什麼?”
袁縱喉結滾動一下,冷冽的嘴角甩出兩個字。
“想你。”
夏耀為了掩飾不自在,故意歪著脖子斜了袁縱一眼,說:“別磨磨嘰嘰的,到底花了多少錢?給個數。”
袁縱的鼻孔裡漫出輕煙白霧,淡淡說道:“沒花錢,都是我自個修的。”
“那我給你材料費。”夏耀說。
“錢不要了,就當給你免了學費,以後我帶你吧!”
“我不用你帶!”
袁縱欺身朝夏耀靠攏過去,夏耀一隻拳頭抵住袁縱的胸口。結果全然搏不動他那從胸口迸發出來的強大內力,鞋底在地上摩擦出猙獰的痕跡,後背猛的撞上牆。
袁縱沉沉地說:“怎麼就不能讓我帶?我還能吃了你?”
“沒原因,就是不樂意。”
袁縱粗糲的視線刮蹭著夏耀的臉,嘲弄的口氣說:“那天喝醉酒,是誰小賤肝兒一樣的咬著我的耳朵不撒嘴?這會兒說不樂意了!”
夏耀被“小賤肝”仨字激得耳根兒冒火,一記重拳掃向袁縱的眉骨,袁縱側頭閃過。夏耀先是虛晃,然後左一直拳連左擺拳都被袁縱躲過。再一記漂亮的轉身後蹬,擊中袁縱的腹部。袁縱巋然不動,大手反綁住夏耀回撤的腿根兒,將其身體旋轉360°,捧著屁股就摟抱到了懷裡。
本以為便宜就這麼佔了,結果夏耀趁著袁縱恍神之際,突然凌厲一拳掃向袁縱的胳肢窩下方,也就是後肩的位置。
這是袁縱的軟肋,夏耀研究了數日摸索到的部位。
巨大的麻痛感讓袁縱不得已鬆了手,手指上還殘留著臀部的鬆軟觸感,就聽到兩個大皮靴穩穩砸地的脆響。
夏耀就佔了一招的便宜,卻樂開了花。
袁縱頭一次見到夏耀對他笑成這樣,又心癢又無奈。
“瞧你……還挺精。”
夏耀冷哼一聲,那是……我夏爺是誰啊?來這就為了學你本事,抓你軟肋。哪天你再敢追著我,卸了你褲襠那的四兩肉!
袁縱專注地觀察著夏耀的表情變化,那挑起的眼角、流動的眸光像一根絲線牽扯著袁縱的神經。
夏耀感覺到了袁縱不懷好意的注視,立刻一個冷厲的眼神殺了回去。
“這麼看我幹什麼?”
袁縱眸色暗沉了下來,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壓迫感。
“那天砸場子的那小子是誰?”
夏耀說:“我朋友。”
“就是那個你幾天不見面就會想的朋友?”
夏耀把他說過的這句話都給忘了,不料袁縱記得這麼清楚。每天把夏耀說過的那幾句話掰開了揉碎了在心裡重複唸叨,一個字一個字深究。
“我之前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