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有了心理準備的。而且,我想我們只要沒有異動,忠心辦事,聖上自然不會覺得我們有異心。”
顧婉音輕輕搖頭,目光看向周瑞靖,澄澈一片:“世子爺又何必說這些話安慰我?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最近總是愁眉不展,只當我是看不見不成?聖上多疑,縱然一時半會的沒有對周家有疑心,可是又能維持多久?若是有心人再說幾句,只怕是聖上遲早就會疑心的。”
若是真的不疑心,周家也不會被猜忌。以前忌諱,以後未必就真的能釋懷。現在聖上重用周瑞靖,未必沒有形勢所迫的原因。秦王勢大,拉攏了朝中重臣,而剩下的能用之臣裡頭,未必就都有那樣大的本事。這個時候,聖上只能選擇周瑞靖。
可是一旦這次危機過去之後呢?周家如今手握重兵,而周瑞靖掌握了禁衛軍,可謂天下兵權周家已經是佔了很大一部分。到時候,聖上不可能不擔心周家有了異心。
面對顧婉音的反駁,周瑞靖卻是無言以答。因為她說的都對,沒有半點的錯。而這些事情,他也不會死沒有想過。
“世子爺以為,這樣的局面該如何破解?”顧婉音微微一笑,也不願意將話說重了,便是笑著反問他。
周瑞靖嘆了一口氣:“樹大分支,兒大分家。這個時候,若是我們能避嫌,那是再好不過。”
顧婉音點點頭,隨後卻又搖搖頭,墨玉似的眸子裡籠上一層笑意,星星點點絢爛動人:“我和世子爺的想法是一樣的。可是老夫人那頭卻未必會同意而且,就這麼突然分家,外頭也會猜測紛紛。所以,不能輕舉妄動。而且我怕真的到了那一步,老夫人不肯跟我們住在一處,到時候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就好比當初顧家分家,老夫人執意跟著二兒子一起住,當時顧昌宏好長一段時間都是抬不起頭來,為了此事,甚至險些兄弟反目。
幸而顧家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名門望族,也不夠惹人注目,所以這才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可是周家卻不同。
若是老太太跟著二房,周瑞靖只怕不知道要被議論成什麼樣子。她和周瑞靖日後只怕是無法出門見人了。就是聖上那兒,也未必滿意。所以,她想的是,分家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總也要找一個能讓大家都滿意的藉口才是。
“所以你讓出了管家的權力,就是為了日後”周瑞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不願意看著顧婉音如此委曲求全。想到這些,他只覺得懊惱。
顧婉音笑容不減,輕輕的將渾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周瑞靖的身上,垂下眸子柔聲言道:“能為世子爺分憂,我很高興,也很榮幸。我是你的妻子,理應如此。就像是……你為我做的那些事情一般。並沒有什麼情願不情願,委屈不委屈。只要我們現在做的,能讓以後更好,還有什麼不值得的?再說,我如今懷孕,也的確是該好好養胎。而且語緋那頭,也是該好好相看夫婿了。正好既然二嬸想要管家,就讓她管好了。”橫豎,如今的周家已經不是之前的周家,經過了這樣一番整頓之後,二太太想要再中飽私囊,不說難如登天,卻也不是那樣容易。
而且,她倒是盼著二太太送些把柄和證據到她手上來。其實,若不是今日老太太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她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法子。
周瑞靖到底是沒有在說話,只是神色卻是漸漸平和下來忽然他改而笑道:“你尋了那個婆子那樣久,如何,今兒可要見一見?”
顧婉音一怔,隨後才想起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來。當下微微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見,自然是要見的。有些事情,是該弄清楚了。”過了這麼多年,讓那兇手逍遙了這麼多年,是該還羅氏一個公道了。而且,也是要解開她自己的心結。
只是……既然找到了那婆子,那麼周瑞靖是不是已經知曉了當年的事情了?他,又是如何看的?
遲疑了片刻,她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道:“世子爺不問問,我為何那樣執著的尋一個婆子?不想知道我到底要問她什麼話?”終歸還是沒勇氣直接問他是否已經知曉當年的事情,只是這樣迂迴遮掩。當年的事情,算是醜聞了。顧昌霏寵妾滅妻,而羅氏這個正妻竟是被人這樣算計而死,著實不是什麼好聽的。
周瑞靖低頭看她,自然也將她面容上的那些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見她仍是遲疑掙扎,似乎不願意將此事告訴別人,便是搖頭道:“你自然有自己的主張。你若是願意告訴我當然好,不想說也是沒關係。”頓了頓,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在我看來,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不是過去。過去的,已經無法改變,何必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