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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長耳朵的都知道丹青聖手何師我除了他那雙手,最珍惜他那張名列江湖十大美男之一的臉。
“秦憶風,你這樣的行徑就不怕江湖人恥笑嗎?”
被人指名道姓的秦憶風神色從容地呷了口茶,“在下有做過什麼嗎?”
何師我雙眼噴火,兩手發顫,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他在後面屢施黑手,尚香怎麼可能把自己打成這個樣子?死道友好過死貧道也不是這種死法吧?
“好痛……”
世界上最無恥的是什麼人?就是那個正在呼呼自己一雙纖細柔荑的行兇者。
“來,把這藥膏抹了會好一些。”秦憶風很關切地遞上良藥。
“畫師,來,我幫你抹藥膏。”尚香高高興興的拿著藥朝受害者走去,完全不理會身後那張逐漸變得一團黑的臉。
“站住,”何師我緊張地退後,“你再靠近我,我就咬舌自盡。”
鴉雀無聲!
突然屋子裡靜得連一片樹葉掉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尚香因愕然而微張的嘴終於慢慢掩闔,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忍俊不住,“哦,咬舌自盡——那就咬吧。”
秦憶風已經忍笑忍到渾身狀似抽筋,原來跟她相處不抓狂的人真的很少啊,瞧瞧江湖上以好脾氣聞名的何師我現在的模樣,全身顫抖一如風中的枯葉,卻又說不出更多的話來反制於人。
“啪”的一聲,何師我拍爛了身邊的桌子。
“繼續。”她不痛不癢的鼓勵。
一張椅子繼而碎裂。
“很好。”她微笑。
在何師我毀掉客廳第十張桌椅的時候,主人終於變了臉。
“何兄,還請手下留情。”
這些全是上好的紫檀木,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再任人這樣一件一件地毀下去,縱使天劍盟富可敵國也會有破產的一天,更何況天劍盟只剩……
“大哥何必這樣小氣,區區幾張桌椅而已。”
“對,秦少主未免太小家子氣了。”手起話落間,兩張桌同時報廢。
他們兩個連成一氣,這倒讓秦憶風始料不及,頓時愕然不已。
“你究竟為什麼一定要跟我一起走?”何師我一邊把別人家的東西當柴劈,一邊很悠閒地發問。
“我有問過你幾時偷看柳大美人洗澡了嗎?”她反問回去。
秦憶風托住自己的下巴看好戲。
何師我俊臉乍青乍白,極度扭曲。
“你怎麼知道?”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
摸了摸耳邊的長髮,她淡笑道:“我難道沒說過自己曾經扮過柳絮嗎?”
何師我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其灰敗的程度。
“以後不要老是追著不相干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辯白自己所犯的過錯,平白讓我抓住你的把柄,多不好意思。”
她會不好意思?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透露出這樣的懷疑。
“不過,這種訊息我倒是不介意多知道一些,這樣上茶寮八卦的時候還可以更盡興一些。”她笑眯了眼。
秦憶風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能當上八卦茶寮收集訊息的小黃鶯了,那根本就是為她量身訂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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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師我走了,揮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卻在身後留下一室的殘破桌椅。
“為什麼?”尚香失去形象的揪住某人的前襟,將他強行拽到自己眼前。
被迫低頭跟她眼對眼,秦憶風的表情隨性自在,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迷人的微笑,“他是你朋友。”
“誰說的?”她翻臉不認人。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擴大,她就連賴皮起來的表情也令人發噱,好想伸手指掐她鼓起的腮幫子,親吻她透露著倔強與狡賴的雙眼。
“也對,他是為追殺你才來天劍盟的。”秦憶風非常合作的順著她。
“所以他損壞的東西憑什麼要我替他賠?”她的聲音忍不住拔高。
笑意從眼底溢位,秦憶風不著痕跡的貼近她,“他因為追你而來,又因為目的沒有達到惱怒而去,離去之前他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出來,”頓了一下,目光瞟向一室的狼藉,“這些東西中古玩字畫為數不少,天劍盟損失如此慘重,總不能一聲不吭地吃下這個啞巴虧吧?”
“吃了又不會怎麼樣。”她一副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