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容易臉紅的小姑娘,現在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總想在他臉上找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這讓七夜特別的煩躁,但是他為了不使蘇筠傷心,又得壓住這股煩躁。
煩躁的後續情緒就是暗爽。
對,就是爽,一股報復的爽感。
不理爺是吧,那你從爺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仍然是我,怎樣!
“今天來你們蘇家門口鬧事的那大娘,那桶尿潑得真是寸……
嘖嘖,正好把那字聯上的三個關鍵字給弄騷了。
要不是看她真瘋,我還以為那大娘是個別有心思的靈慧老夫人呢。”
七夜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你說,你們家是不是真的有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讓這瘋大娘這麼鬧騰?
我看今天你那些親戚沒打她,還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在,如果不是的話,不知道被揍成什麼樣呢”。
七夜坐在彭牙鏤空木雕海棠的圓凳上,自顧自的說著。
蘇筠把綠玉吊金環鉤放下,湖綠綢的床帳子放下,準備睡覺了,對於七夜的話只當背景音。
無視無聽。
七夜這個毛躁,一下就站了起來,伸手就握住了她拉著吊金環鉤子放下的手。
一雙鳳眸壓了下來,裡面就泛著三分邪氣三分壓迫的煩躁。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樣天天讓我跟著你,又不跟我說話,也不理會我。”
“你看看我”。
七夜用那修長的手指指著這張俊美的臉孔。
“像狗嗎?”
蘇筠垂眸搖搖頭。
七夜就冷笑了起來:“我覺得挺像的,七爺我跟著你,硬是活成了狗,跟你說話也不理,說笑話你也不理。
討好你也不理,說話氣你也不理,你跟我說說。
究竟怎樣你才能滿意?”
蘇筠抬起眼睛定定的瞅著他,那雙即使是有媚意隱含的眸子此時看起來也像是梨花打了雨。
滿滿的戚風淒雨。
七夜煩躁的一雙長手指穿過零碎的短髮,用力搓揉幾下頭髮。
“得得得,就當我嘴欠,多此一問好吧。
您大小姐千萬別傷心,您這表情就好像是我對您做了什麼人神共憤,活該天打雷劈的事情”。
蘇筠跪坐在床上,立了起來,拉住了他正發燥虐待頭髮的雙手。
“那陳大娘口中的女兒是村口牌坊上的貞婦,是民國時候的人了。
所以絕不可能是她親女兒,很有可能這裡面有事情。
這事情應該是牽扯到蘇家人的。
我一直看院子裡的木蘭是因為覺得那木蘭讓我覺得冷,只要是我感覺冷的東西,通常都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蘇筠平鋪直敘的說完,他想知道,她就告訴他好了。
不是她不想說,她只是不想看著他,不想跟他說話,是因為不想想念那個人。
可是此時她改變想法了。
她只是不想看著這屬於唐亦東的五官變成了他希望生命燦爛的唐亦南時仍然緊起眉頭。
聽到她的話,七夜褪掉煩躁,臉上揚起如遠山春|光的笑,明|媚且賞心悅目。
“這就對了啊,人與人之間相處總是需要溝通的對不對。
你這樣拒絕和我溝通,怎麼知道我的好呢。
我去外面了,有事你喊我啊。
哥就是個不拿工資的保鏢啊。”
七夜轉身,剛才那明媚春|光一樣的笑漏開缺角,就跑出了一縷猙容邪氣。
不枉他這幾天的努力,這妹子終於不再對他冷臉冷言的樣子了。
雖然撩不動,且撩得很煩躁,但是還是得撩啊。
不撩動這妹子的心,自己怎麼得自由啊。
七夜暗暗想著,他總有一天要讓她放了他自由。
自由的自己想去找自己喜歡的女人就去找自己喜歡的女人。
想去過什麼樣的生活,就去過什麼樣的生活。
那一天,就是她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委屈他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蘇筠為什麼要讓自己非得跟著她,可是七夜知道,絕對沒有好事。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妹子在等著他,等著他變成另外一個人。
絕不可能,這身體從今天開始就是七爺我的了。
七夜躺在外間黑漆鏤刻春睡海棠夜黃鸝的羅漢床上。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