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沒有證據,他不肯承認。
可是他知道,這幻境被打破就是最有利的證據,他不能不想承認。
所以他憤怒的大哭大喊大叫。
項伯站在一邊,一雙老鷹鉤子眼睛沉霜似痛。
他們進藏,老太爺最希望的是把八爺的屍體給找到帶回去,可是此時竟然連骨灰都沒有了。
他一雙鐵鉤子如鷹爪子的手忽然就抓向蘇筠,那手爪子上的指甲又尖又利,可想這一抓下去,蘇筠的一條胳膊就得卸下去。
“既然你是為了打破幻境才燒了八爺幾人,那麼現在你就給八爺去陪葬吧”。
苟大克被凌沼給纏住,蘇筠身邊沒有一個人。
項伯一抓過來,像是避無可避,蘇筠翩然一挪,在這幽暗的石室裡猶如一抹仙光。
蘇筠有點生氣,冷冷道:“凌三爺,您不說句話嗎?”
這些人的哀痛她能理解,可是不代表要接受。
如果真的沒有一個明白人,一戰無可避免。
神情猶如被黑暗半明的光籠罩住,凌起終於發出了聲音:“住手”。
項伯難忍哀痛:“三爺!”
“八爺不能就這麼死無葬身之地,就是回去,老太爺也不能算了”。
凌起的聲音一直以來都顯得很局外人一般,這次卻又沉又厲:“我說住手!”
幾個在項伯身後欲動手的幾個凌家人都收了把式,臉上帶著不甘,站在凌起身後。
凌沼大喊:“三叔!我不能看著八叔就這麼沒了!”
凌起招來身邊的一個凌家人,“把他看住”。
那穿著傳統綁腿黑衣的男人低頭聽令,把凌沼給禁錮住了。
壓住了凌沼那撅頭似的不肯低的頭。
蘇筠不管這些人的掙扎痛恨,她只做她該做的。
“苟叔,把這個喝了”。
蘇筠身上帶著的是紫竹草凝露的一滴露水,他們喝了屍液,一會兒就會有反應了,這凝露是仙露,雖然品級不高,不過解屍毒應該是完全小意思的。
苟大克也沒問是什麼,接過來一口喝下了。
沒過一會兒,小馬就叫著好癢好癢。
阿霞等人也開始抓身上胳膊上的面板。
只見那面板上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滿了白色的屍毛。
“這是什麼啊!”最愛美的阿霞,不敢相信自己光潔的面板上,開始冒出這麼又濃又密散發著惡臭的屍毛。
她噁心的想哭又帶起了冷汗。
“肯定是剛才咱們喝的東西,就是那鬼王騙我們喝的東西!”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很快小馬就猜測出了。
“你看他!他怎麼沒事!我記得很清楚,剛才的時候,他也喝了!”
小馬被嚇得癲狂,指著苟大克尖叫。
“我剛才看到是她,她給他喝了什麼東西!這個女人剛才的時候,也沒喝那鬼王弄出的噁心東西,她早就知道那是什麼,卻故意的不告訴我們,她真的是太惡毒了,我們同時上,要把她把能解除了這屍毛的解藥給拿出來了。”
“對!不要靠近她,這個女人手裡有幾個妖法,把槍都拿出來對準她!我就不信她的**之軀能擋住我們的子彈”。
玫姐大叫著指揮這些被嚇的尖叫的幾人。
他們身上的屍毛還在長長,他們忍著瘙癢,把槍口齊齊的對準了蘇筠。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憑什麼要我們姑娘救你們!”
苟大克努力的想把所有的槍口都擋住。
蘇筠在苟大克的身後站著,淡淡道:“不好意思,就帶了這麼一瓶來了,都給對我最忠誠的苟叔了”。
“沒給你們留一份,不是我的錯”。
蘇筠微微的聳聳肩膀。
“她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的寶貝,我們只要把她抓過來,不愁她不交出來”。
“對,就先把她跟前的這走狗給逮過來,他不是喝了解藥了嗎,說不定他的血液裡還有沒化的藥分,我們把他的血都喝乾,一定能把我們的毒給解了”。
小馬舔了舔嘴唇,像是已經想到了血的美味。
他身上的白毛已經長了半米長了,他的手指甲也變得烏黑,臉上的面板開始變得如枯藁般的僵白。
小馬把手上的槍給扔了,因為他現在覺得自己似乎有無窮大的力氣,不需要槍,就已經足夠把自己嚮往渴望的東西給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