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易又吸了下氣,對於身後人的直接同意,很高興,又覺得微微詫異。
心裡有覺得總算還好,沒有這麼多的愧疚感了。
“剛才我看到我娘好多了,不像剛才我回來時,咳的嚇人的樣子,沒想到你醫術挺好的,這麼快就見效了。”
“比那些德國醫生還好”。
“對了,你要不要到軍隊來做護士?”
接著閻易想到她好像開了醫館。
“大概你還有其他事做吧”。
沒聽到她的回答,閻易回頭去看。
只見她垂著眼,認真的給他背上的傷口清除傷口的汙血,那專心的表情,讓他忽然心勐的跳了下。
然後又迅速的消失無蹤了。
“好,我會考慮的”。
把他身上的繃帶綁好,蘇筠站了起來。
閻易也坐起身來,看著身上這種繃帶綁傷口的方式又舒服又結實,還不會勒住傷口,有點好奇的問道:“繃帶這樣綁真的很不錯,我看你綁的也很快,很適合在軍隊裡推廣,這是你自己想的嗎?”
“不是”。
這是軍醫特用的綁繃帶的紮實功底,那次在船上她給唐亦東包紮傷口,後來被徐烈給逼到了另一艘船上,在船上她和唐亦東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他拆自己的繃帶的時候,看著她道:“如果不是你來綁,就這繃帶被說止血了,就是把傷口勒成死血也不稀奇”。
她後來想想,才知道唐亦東那個時候,大概就知道她有別人沒有的本事。
就是那時,被他教著學如何綁繃帶的。
蘇筠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閻易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沒想到這個女人看著和相處著就像是層層遞進的方式,每個角度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就像這時,她這麼幹脆利落的要走了,自己反而還有心想問下她的情況。
“我剛才說了這麼多,你倒是給個回話啊”。
蘇筠看著他有點奇怪:“我剛才不是都回答了”。
她不是都答應說好了?
“我說了很多,有你的婚事,有退婚的事,還有你保護傘的事,還有當護士的事,還有你綁繃帶的事”。
這麼數著,她好像都回應了,只是說的太簡單了,他感覺就像是一口氣被呆在那似的。
蘇筠看他:“你是說軍費?”
閻易俊酷的冷臉有點黑,她這是故意的吧,難道閻家人就這麼不要臉嗎,把人過河拆橋的給退婚了,還讓人家出軍費。
蘇筠倒是沒想那麼多,說的是實心的:“軍費我會讓管家送過來今年的”。
閻易的黑臉就有點發青了。
卻是沒說不需要,現在東北那邊,急需要軍費,什麼都要錢,他又不肯像其他軍閥那樣,進了城,就開始和城裡的財主土豪去周旋。
蘇筠準備離開了,“你在東北那邊守好門戶,軍費不是給閻家的”。
總是會想起那個滴熘熘的炸彈。
蘇筠走了兩步,想到閻金山,腳步停了下,沒說話,還是走了。
到了晚上,閻易睡了一覺醒來,覺得這次沒發燒,而且傷口也不像以前那樣會覺得腫脹火辣辣的疼,反而鬆快了些。
心裡暗暗驚奇,難道那個沈素宜真的是神醫啊。
閻夫人看到兒子竟然起來趕緊過來:“小六你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
閻易笑道:“沈……先生的醫術挺好的,我覺得這次傷口好像是直接恢復好了”。
甄馥畹看到兒子沒事,也輕鬆了:“哪有這麼神奇,真當是靈丹妙藥啊”。
閻易沒聽到她咳嗽,看著自己母親的臉色道:“娘,說不定真是靈丹妙藥啊,您看,您現在咳疾是不是真的好了。這才短短一天啊”。
他這麼一說,閻夫人也剛才想起來,她這一天總是關心兒子了,也忘記自己的病了。
驚唿道:“真的是啊,我都沒有咳嗽了”。
“哎呀,這個沈先生想不到還真有兩下子”。
“我上次還以為是這個年輕人愛說大話呢”。
又有點不虞猶豫道:“可惜是沈家的人,要是不姓沈就好了,我聽說他開了個醫館,我們也可以幫他一幫,現在我就怕那沈素宜別聽說咱們家幫了她堂哥,以為我們要怎麼樣呢,把她又給啟用了”。
閻易看著自己母親這麼把自己緊張的樣子,有點好笑道:“娘,您不要把我看成金疙瘩了,也許人家根本不稀罕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