綹的旁邊,用白色粉筆畫出了一道斜斜的切線,將整塊毛料分成了兩半,按照這個切線將毛料解開,基本上是漲是垮,就一目瞭然了。
握著切石機那冰涼的手柄,吳師傅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這塊毛料是在他的力薦下拍的,如果真是賭垮的話,那他也沒臉在周生生珠寶公司混下去了,並且當著這麼多同行的面,以後在賭石圈子裡都不好混了。
按下電源開關後,巨大的合金齒輪飛快的旋轉了起來,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上面,映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閃爍著眾人的眼睛……
“咔……咔咔……”
吳師傅那出著汗的手心,終於向下壓了下去,一塊塊巴掌大小的石頭,隨之從原石上脫落了下來。
巨大的合金齒輪,閃爍著寒光,狠狠的切進了加固在切石機的原石之中,吳師傅雖然心中緊張,但是那雙手非常的穩健,順著畫好的白線,一絲都沒有偏斜的將這塊一百多公斤的原石分成了兩半。
“唉……”
“這…”
“怎麼會!”
只聽這滿場的嘆息聲,也可以知道結果了,雖然擦面出綠的半邊毛料,還有十多公分的厚度,如果全是玉肉的話,那麼還能掏出三十多斤,基本上不會賠錢。
但是站的比較近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用肉眼看到,在那光滑的切面上,卻是有一道明顯的裂綹,稍微懂得賭石的人心裡都明白,這塊原石,賭垮了。
呆呆站立在切石機旁邊的吳師傅,此刻是面色如土,嘴唇蠕蠕著想說點什麼出來,卻是沒有人能聽清楚他在講什麼,光滑的原石切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此刻顯得是那麼的刺眼,那幾乎貫穿著整塊毛料的裂綹,似乎像一張笑著的大嘴,在恥笑著場內的眾人。
“吳師傅,接著解,能掏出多少翡翠,就掏出來多少……”
那位周生生珠寶的掌門人,雖然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但是輸人不能輸了陣勢,在上千位同行面前,還是保持了風度,堅持將這次賭石進行完。
不過在他心裡,卻是恨透了緬甸組委會,花了五千萬賭垮,這本來沒有什麼,以周生生珠寶的實力而言,還傷不到筋骨,但是當著這麼多位珠寶公司的同行賭垮掉,那問題可就大了,不能排除這些人會不會落井下石,搶佔周生生珠寶的市場份額。這是活活的自取其辱。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這話用在珠寶行業裡,更是恰當,沒見到在各個城市裡,一家珠寶公司旁邊,往往都集中著另外好幾家珠寶店在打對臺。
雖然這樣集中在一起,可以吸引更多的消費者的眼球,但是競爭同樣也變得激烈了,一旦某家公司貨源緊張,另外的珠寶店馬上就會降價銷售,等到將那家公司的份額搶到手之後,再進行價格調整,這都是商家經常使用的情況。
周生生珠寶賭垮了這塊毛料後,很有可能在翡翠原料上有所不濟,在場的也有不少周生生珠寶的直接競爭對手,這會已經在心裡思量,是否要降低翡翠飾品的售價,把周生生珠寶拖入到價格戰,等消耗光他們的存貨之後,將其踢出翡翠市場了。
商場如戰場,也包括資本市場,雖然說是沒有硝煙,但是刀光血影之處,絲毫不比真槍實炮來的虛假,沒見到股災之後,那麼多哭著喊著費力唧爬到高樓上往下跳的人嘛。
韓衝這會其實在想,何必繼續切石呢,最後那一塊遮羞布你們都要扯下來,何苦呢這又是。
但是韓衝怎麼能去阻止,此時自己跟孫繼業同樣有一場賭注,要是不切解完成,這孫繼業說不定還找藉口呢。
解完了,那他就完全沒話說了。
眾目睽睽之下,吳師傅接下來又切了一刀,這一刀下去,整塊毛料算是徹底的垮掉了,沿著最初的那個擦口,吳師傅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淘出了十多公斤的冰種料子。
好在這些冰種料子的種水還算不錯,顏色也很純正,可以打磨出一些中高檔的鐲子出來,但是其價值不會超過八百萬的,相比他們所花費的五千多萬,那算是賠到姥姥家了。
“這,這…。”
“太坑爹了。”
謎底揭曉之後,眾人也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紛紛搖頭離去,雖然賭垮的不是自己,但眾人心裡也是沉甸甸的,除了周生生珠寶的幾個直接競爭對手之外,並沒有太多人幸災樂禍,原因很簡單,他們怕自己拍到的毛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石頭最後解完,也沒掏出來多少翡翠,這一塊毛料也是活活的打了周生生珠寶的臉,叫他們輸掉了至少四千多萬,而此次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