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你的姐妹你的侄女們被人恥笑一輩子嗎?”
“父親,我為阮家的女兒著想了,那誰來為我著想?女子一出嫁就是夫家的人,孃家再怎麼關心也不能管別人家的媳婦,我嫁那個老頭子,將來受了委屈,你們能給我做主?就算能給我做主又如何?我受到的委屈若不是頂破天,你們敢為我出頭嗎?那個時候我早已被傷得體無完膚,為我討回來再多公道,也無法抵消我的痛楚!除了馬後炮,阮家能做什麼?”
“你……阮家給了你生命,將你養到這麼大,享盡普通女子一生都為能享到的福,阮家給予了你那麼多,你為阮家做出一點犧牲又算什麼!”
“所以,你生我其實就是在養一隻豬,好吃好喝地供著,養肥了就宰了賣掉是嗎?”阮知書非常冷靜地笑道,“如果我不肯被你宰了換取利益,我是不是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阮父氣結:“你這孽女!我是你父親,你竟然把為父比作屠夫!早知如此,老子當初還不如直接掐死你!”
“你現在掐死我也不晚!要是我事先知道自己的命運根本不由得我做主,註定白活一世,寧願從來沒在世上出現過!”阮知書把脖子湊到他跟前,眼中一片悲憤。“我原本以為父親最疼惜的人是我,沒想到你也跟別人的父親一樣,把女兒當做棋子!這些年的包容全都是假的!”
人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口不擇言,阮知書明知道阮父是被自己過於出格的言語刺激到才擺出父親架子的,但她還是被傷到了。
“我……”阮父想解釋,可是一想到她的話,又忍不住鬧氣脾氣,正想頂回去,狄雅寧再度出聲。
“阮大人,出口請三思,老師的話傷您有多深,你的話傷她就有多深。”
阮父沉默了,女兒的性子他知道,看似溫婉實則比誰都暴烈,平時很少有什麼事能挑起她的怒火,因而看起來好像很隨和,但她一旦發火,那烈焰會將對方燒得一點灰渣都不剩,搞不好還會波及池魚。
所以他冷靜下來,回想起自己此行的本意:不是教訓女兒,而是解決女兒的終身大事!
“公主,老臣失禮了!”
“阮大人一片苦心,本公主相信老師也非常清楚,但強扭的瓜不甜,老師不願意被摘下來以後成為一個無用的瓜,這才違逆您的意思,您若真為了她好,為什麼不找個更相配的男子呢?以阮家的家世,就算老師年紀大了,也不至於找個那麼老的吧!”
“殿下有所不知,目前彩蝶國能配得上知書年紀的單身男子並不是沒有,但每一個不是有這種缺點就是有那種缺點,沒有缺點的,家裡的事物也亂七八糟,總之知書若嫁過去,不管將來再怎麼努力也不能過上安生日子。年齡相配的確重要,但終究比不上她的幸福來得關鍵,那人雖然年紀比老臣還大,但其他方面都尚可,知書嫁給他是委屈了點,但總不至於活受罪。”面對年少的狄雅寧,阮父有一點沒說出來,那人年紀雖大,但老當益壯,阮知書不會守活寡。
“本公主相信阮大人是真心為老師的終生幸福在考慮,老師嫁給他,興許真的會如你所想安樂一生,但您有沒有想過,老師要的到底是什麼?她會甘於平淡嗎?”
狄雅寧的意思,阮父聽出來了,祈樂學府對女子的教育雖然還是沒有脫離傳統觀念對女子的要求,但比起彩蝶國還是開明得多,阮知書又被千棠教了四年,其思想覺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這些年他沒有發現並加以引導,直到現在阮知書二十九歲,思想觀念已經定型,不可能回頭了。
就算嫁給那老頭能一生無憂,那也是在別人眼裡看來很幸福,事實上對於阮知書來說,那樣的生活會很抑鬱,根本不能令她快樂。
“你真的決定一輩子都不嫁?”
阮知書抿抿嘴,委屈地道:“誰說我不嫁?人家就是想嫁一個跟我志同道合的,這樣的人彩蝶國沒有,你們又不讓我從外面找。”
“外面的男人要是欺負你,阮家鞭長莫及,根本沒辦法為你出頭,你叫為父怎麼答應?”
“……”阮知書沉默不語。
阮父雖然見過識廣,但活了這麼多年也沒離開過彩蝶國,此番是他第一次出國,所以他對他國的男子不甚瞭解,要想說服他接受外國女婿恐怕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狄雅寧他們說的話難免會帶有主觀色彩,遠不如親眼所見來得真實,所以她提了個建議:“阮大人,就算是在彩蝶國也有您奈何不得的人物,縱然有孃家撐腰,也不能保證老師的婚姻會幸福美滿,這一點您非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