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深在揚戀藝的示意下,把鷹緣佩撿起交給揚豔。
揚戀藝沉聲說:“待本宗主修書一封,讓你連同玉佩一起交給天府君鏡玄大人,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信和玉佩交到府君的手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揚豔說:“請宗主殿下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揚豔將宗主的手書慎重的置入懷中,對宗主行了個最敬禮,轉身牽過手下為她備好的天雕。
那是一隻有著鷹般銳利的眼睛,長而喙尖彎的嘴,通體烏黑,與人同高,背脊處放著特製的座墊,看它的體型一次足可載上三個尋常體型的成年人了。
揚豔躍上鳥背,愛憐的撫了撫天雕的羽毛,伏下身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天雕發出一聲長鳴,振翅飛去。
望著騎著飛鳥遠去的身影,揚戀藝忍不住憂心的輕嘆道:“希望來得及才好啊。”
一片蒼松翠柏、綠蔭成蓋的山林,在蔓草叢生的荒涼之中,隱約可見一條蜿蜒的羊腸小徑。
一道黑影在小徑上一點,電射入密林深處。
隨即自隱蔽的灌木草叢裡竄出兩人,分左右往捷徑包抄方才闖入的不速之客,在兩人動身的同時,從兩人藏身處響起一聲尖銳的聲音,一道挾帶著濃煙的煙火在上空爆開來。
黑影是個身著黑色武生袍,相貌稱得上英俊,但臉色青白眼帶陰損,看來似乎不是什麼好路數的中年人,此時他左胸前抱著一個被黃袍包裹住的嬰孩,一張剔透可愛的小臉猶留下兩道淚痕。
黑衣人看見那個傳訊用的煙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認定方向,足下一個使勁,一式“乳燕穿林”穿過茂盛的枝葉,其去速之快,引起潛伏的暗樁一陣心驚。
潛伏的人覺得自己在來人手下肯定沒半點討好,正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時,一串如鷹唳的尖銳聲音響徹雲霄,潛伏的人聞聲鬆口氣的藏回原地,而一路追逐的人也在聞聲後,動作一致的一個點足倒射而回。
黑衣人一路暢行無阻的穿出密林,來到一條可容四馬並行由石板拼成的道路,路的兩旁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牧草原,草原上健壯的馬兒、毛絨絨的羊和一頭頭壯碩的牛隻,在放牧人的照看下,或放蹄賓士,或垂首食用嫩草,或飲水湖畔,各俱其趣。
看到眼前這充滿生機,又與人壯闊之感的景象,黑衣人不由得豪氣大發仰天長嘯,在餘音繚繞中放開身法延著道路飛掠。
過了約盞茶光陰,黑衣人眼前出現一座以巨石堆砌,有十來尺高的寨門,門上一個匾額題著帶有草莽氣息的三個大字‘霸王寨’,寨門左右以碎石、鐵片築成兩道十尺許的高牆,若有人攀越此牆恐怕不死也半條命。
此時寨門前立了兩個粗壯的漢子,見到來人同時抱拳恭聲道:“小的見過沙公子,鄙寨主已在前寨等候多時。”說完同時伸手推開石門。
石門一開,前方是一條比來時路寬上一倍有餘同樣以石板鋪成的大道,兩旁是阡陌交錯的田地,間中還搭有為數不少的農舍,許多做農民打扮的男女揮汗耕種,道路的底端隱約可見另一座大門和高牆。
黑衣人皺起眉頭,自語道:“幾年不見天霸王的霸王寨是愈建愈大了。”微微輕吐一口濁氣,拔身而起對著遠方的寨門飛掠而去。
霸王寨乃是當今天下最大的綠林組織,黑道份子唯其馬首是瞻,白道則無人敢攖其鋒,至於國家帝王更是不敢動其分毫。其寨主‘唯我獨尊’天霸王,二寨主‘狐狸’史伯,三寨主‘魯閻王’黑煞,全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令人聞風喪膽。
就在黑衣人距寨門僅剩七尺餘長時,寨門轟然一聲開啟,門內出現三個人。
為首一人年約四十上下,長相宛如怒目金剛般,有如針般的鬍子佔滿半張臉,一雙透露出兇光的銅鈴大眼,一副魁梧身材,肌肉暴突,令人不由得感到恐懼,正是‘唯我獨尊’天霸王。
左手邊的人則是個瘦皮猴,年約三十來歲,面目猥瑣屬陰險狡猾之輩。右手那人則是個黝黑的大漢,看來忠厚老實,像個尋常的莊稼漢。不稍說此二人一個是‘狐狸’史伯,另一個自是“魯閻王”黑煞。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想我‘玉面神君’沙絕何德何能竟使三位寨主在此相迎。”
史伯細長的小眼眯得幾乎快看不見,陰陰的笑道:“沙神君太謙了,憑您‘玉面神君’的名氣、功夫,今日本寨未舉寨相迎已屬本寨失禮了。”
沙絕道:“史二寨主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實不敢當。”
天霸王眉頭一皺,嚷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