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眼眶。
“嘖嘖,這娃兒已經夠可憐了,不知是那個人那麼狠心的竟然要置他於死地,那記火屬法術球打得可真結實,若不是我法力高強,這娃兒可就要跟這大千世界說拜拜羅!”範傳學表面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心裡卻暗暗偷笑,嘿嘿,終於也整到你了,我就說嘛,這世界上沒有人能逃過我範傳學的魔…呃…咳咳…
揚音夢聽到他的話,苦笑了下,不知該說什麼。
範傳學接著以更加氣憤的語氣道:“若讓我知道是那些天殺的畜牲,我一次讓他們嚐嚐我醫術師長的法力!”頓了頓嘆口氣道:“哎哎,可惜可能沒機會知道了。”
揚音夢愕然轉頭看向範傳學道:“師長何出此言?”
範傳學沒好氣的道:“這娃兒撞到了頭,照我看來肯定是要失去記憶的,能不失去記憶的機率實在是太渺小了。”
揚音夢如遭電擊般的僵住,迅速轉頭凝視天殘缺的臉,她心裡有很重很重的失落,他若失去了記憶,那她還有機會去了解他的過去嗎?當他醒來卻是一片空白的時候,他又會如何的驚慌失措呢?自己又該怎麼去面對失去記憶的他呢?
沉弱在自己紛亂的思緒裡她,和猶自氣憤不已的範傳學,都沒有注意到天殘缺的眼簾微微掀動了下。
“鳴……”
一聲像極幼小動物哀鳴的吟呻,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天殘缺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全身疼痛欲裂,不由自主的發出虛弱的聲音。
揚音夢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的收回還放在天殘缺身上的手,兩頰急速燒紅,倉皇失措的退開,和象是中了第一特獎般,一陣風似得刮飆過來的範傳學成強烈的對比。
“嗨!花了我好大功夫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小鬼可醒了!”範傳學兩眼放光,嘿嘿,失去記憶的人都會特別“蠢”真,說不定又有得玩了。
天殘缺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映入眼裡的竟是一張放大,滿是皺紋的老臉,眼裡似乎還有著算計和不懷好意,覺得腦袋痛得讓人難以忍受,而且腦海裡一片空白的他,此時的他彷佛新生的嬰兒,對一切都不熟悉,對一切都感到好奇,和一種不知過去的恐懼,一睜眼就看到這麼一張讓人不舒服的臉,絲毫不給面子的眼睛一閉又昏了過去。
範傳學把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氣鼓鼓的道:“有沒有搞錯啊?我有那麼可怕嗎?”
原本覺得自己一個女孩子毫不知羞的摸一個男性的身體,實在是讓人沒有勇氣去看被輕薄的人,不意好奇的偷瞥之下就看見這一幕,不禁嗤笑出聲,心裡的憂心忡忡剎那間消失無蹤。
範傳學可沒她的好心情,聽到她的笑聲恨恨轉頭,兇巴巴的兩手叉腰道:“笑,很好笑嗎!”
揚音夢看到範傳學學婦人家的茶壺樣,更是笑不可抑,當場笑彎了腰。
範傳學翻了個白眼,瞪著天殘缺道:“都是你!害我形象都破壞光了!等你再醒過來,我一定你加倍賠給我!”
這個再醒過來,足足讓他們等了三天三夜。
醒來的天殘缺完全忘記了過去,對每個人說的話都深信不疑,所以揚音夢為他命名為“忘塵”,把三天裡自己攪盡腦汁捏造出來的他的假過去,一股腦塞給他,只可惜他雖然不會懷疑別人,記憶力卻也不怎麼樣,一個二個字的名字記了幾天還是記不起來,總要人再三重覆,直到他發覺沒有人回答時,才會發覺原來那是他的名字,所以揚夢那費盡苦心的“過去”自是完全付諸東流,他一個字也記不住。
雖然他什麼也想不起來,腦筋也不好,但卻很懂得自得其樂,最大的興趣是種花和養動物,每天總要弄得髒兮兮的,讓揚音夢苦惱不已,因為她將要啟程至拿德薩帝國去實現自己的承諾,忘塵這個樣子怎麼讓人放得下心?尤其輔翼大臣對什麼也不懂,教又教不會,僅會種花和養動物的忘塵可是意見多多呢,不知多少次向她反對讓忘塵成為自己的夫婿,如果放忘塵一個人在國內,恐怕待自己回來,看到的會是一座新墳吧。
時時跟在她身邊的亞羅姐妹自是對她的心事知之甚詳,對她的煩惱深深不以為然的琪。亞羅一句‘把他帶在身邊不就好了?宗主殿下想帶自己未來的夫婿一起去赴會,難道還不行嗎?’解決了揚音夢多日來的煩惱,但因為從沒有任何一任宗主曾帶自己的未來夫婿去赴會,或許可以說從來沒有一個男性會夾雜在純女性的表演團裡,於是她只好接受輔翼大臣的提議,召開晨會,和所有大臣商議這件事情。
正殿,象是家族大廳一般的大殿,左右各一排十二張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