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雷九手到處亂指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在那打得過癮,我們卻在這裡心癢死人!”
韓地英怒道:“雷營長!我們打得癮?你以為我們是在玩嗎?我們是在保衛興安城,保衛興安城的百姓!如果能使湘軍不進攻興安城,我還真希望興安城處處都能像你們這裡一樣,不用打仗呢!”
雷九被韓地英一陣搶白,自知理虧,便轉換一種說法道:“韓縣長!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是不是讓我去替換誰一下?苦的苦死,閒的閒死,這樣不公平嘛!”他還是堅持要調走。
韓地英勞累,全身骯髒,臉上黑一塊白一塊,他擺擺手道:“不用說了!我累了!這事明日再說吧!沒我的命令,你呆在這裡哪也不準走。”說完,不再理會還在糾纏不清的雷九,渾身無勁地走了。
雷九悻悻而歸,見下面一群女人憐憫地看著他,不由來氣道:“看什麼看?還不去幹活?”一腳踢飛地上一粒小石子。
“唉喲!誰啊?那個缺德鬼打的石子?”一個在前面清理弓箭的戰鬥隊員驚叫。
雷九衝上前去,好似很有道理般兇道:“怎麼啦!是我踢的!你就那麼蠢啊?看到石子飛來了,你不會躲啊?”
戰鬥隊員摸摸頭,莫明其妙狀,他不敢頂嘴,待雷九悶悶不樂走遠後,方無辜地大聲道:“你才蠢呢!你蠢得像頭豬!別人打仗,你看仗!”
晚上,湘軍未再攻城,卻時不時地敲鑼打鼓一番,搔擾得興安城內軍民整夜不得安寧,一有動靜,便驚惶地警戒。後來,韓地英識破湘軍只是在實施疲勞之術,便讓城中軍民不用理會,只是吩咐兒童哨兵隊待湘軍真正攻城時,方鳴金示警。城內軍民槍不離手,靠在牆垛處熬過一晚。第二天清晨,湘軍排著整齊的隊伍,緩緩移動,兒童哨兵隊員長鳴警聲,興安城軍民驚醒,朦朦朧朧一骨碌爬起,看著遍地的敵人,雙眼瞪得銅錢大,睡意全消,湘軍的第三次進攻開始了。
城內守軍弓箭、彈藥消耗殆盡,目前他們唯一的戰鬥利器,只剩石塊、木柱、沸油、沸水。對於這些近戰武器,湘軍並不害怕,他們的洋槍隊,組成一個個槍陣,掩護著士兵們爬上雲梯,城牆上守軍根本不敢探頭出來。半個小時後,湘軍第一次在興安城上建立了一塊城頭陣地,而且隨著湘軍一個個地爬上,陣地有越來越大之勢。韓地英知道如不把這個陣地奪回來,興安城便完矣。
他大吼一聲:“第四戰鬥隊,隨我來!”隨即領頭拿著一把大刀衝向湘軍城頭陣地。二十多個湘軍一致排開,端槍瞄準氣勢洶洶而來的戰鬥隊。
“啪啪??????”一陣槍響後,倒下十多個戰鬥隊員,韓地英敏捷恁時伏地,躲過一劫,不等湘軍準備第二輪射擊,他拿住時機,瞪著紅紅的雙眼,大吼:“衝上去!”戰鬥隊員瘋狂衝上,與湘軍混戰在一起。戰鬥隊人數佔優,但場面卻並不佔優。湘軍勇猛,且訓練有素,又有後續湘兵不斷湧上,雙方戰了個不相上下。
“不能再讓後面的敵人上來了!”韓地英砍倒一個湘兵,邊戰邊慢慢移向雲梯登城口,邊不忘敏銳地指揮。
一個瘦小的戰鬥隊員被一個湘兵逼至城垛,他身上已受兩處重傷,眼看活不成了。聽到韓地英的叫聲後,此時,正有一個湘兵準備翻入城內,他拼起最後一絲力氣,反身抱住了這個還只是跨入一隻腳的湘兵一起向城下墜去。在他轉身擁抱湘兵的同時,他的背部被一個與他交戰的湘兵刺出一個血窟窿。雲梯上後面跟上的幾個湘兵同時也被兩具掉下的人體一路滑下。一時,這一雲梯處的湘兵斷了後續。
韓地英目睹了瘦小戰鬥隊員與敵同歸於盡的整個過程,他雙眼含眼,悲叫:“小樹子!小樹子!”小樹子是瘦小戰鬥隊員的名字,他是韓地英的親侄子。
韓地英抓住時機,悲憤地指揮戰鬥隊員們猛攻剩餘的十幾個湘軍。湘軍頑強,便是死時,也要拖上一位戰鬥隊員墊底。韓地英又砍倒一個湘兵後,他被一位垂死的湘兵死命摟住,動彈不得,不幸被另一位湘兵刺中了肩部,頓時血噴而出。
他好不容易掙脫開來,一腳踢開湘兵屍體,卻又被另一個湘兵摟住,兩人靠著牆垛壁扭打起來。戰鬥的瞬間,後面的湘兵又爬了上來。韓地英身上再一次被登在雲梯端的湘兵刺入一刀。他血流過多,力漸小,知道自己不行了,於是他做了與他的親侄子一樣的事: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抱著扭打在一起的湘兵一起墜下城頭。
“韓縣長!韓縣長!”戰鬥隊員們悲憤填膺,大叫,瘋了似地撲向湘軍,許多人與敵同歸於盡。
終於這一處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