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兮走進去,一眼便感覺到這個房間的極端,粉紅色棕色的熊擺了一地,但床單卻是冷冷的深藍,那種深藍,像墨一樣濃稠,溫暖與孤寂交織著,前者是渴望著的,後者是揮之不去的。
威爾士暗暗嘆了口氣,輕輕退出房間,將房門帶上。
賀兮走過梳妝檯,走過小書桌,上面還擺著掛了書籤的書,抬手翻開,是商如旎離開時看到的位置,呼嘯山莊……如旎,你是不是也痛苦著,熱情著,憧憬著未來,卻衝不開命運的桎梏……?
心中微微難受,她緩緩走到床邊,撫摸著藍色的床單慢慢躺下,望著上方的吊燈,想著如旎躺在這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爸爸去美國並沒有帶走她,她一個人守著這個地方,每個夜晚是怎麼度過的……?
“如旎……妹妹……”賀兮喃喃地喚,嘴角帶著溫暖的笑意,“你想回來嗎?我在這裡,你想回來嗎?”
“呼啦啦……”一群冬鳥從窗外的樹叢飛出,驚乍乍地衝向天空,寂靜的森林走了它們似乎顯得更加寂靜,偶爾兩三枝在冷空氣中抖動也因為這能把一切冷卻的冬天而顯得不那麼明顯,不過,森林卻是鬱鬱蔥蔥。
巨大的窗戶,下方上圓,能將漂亮的森林盡收眼底,也不知道下一群鳥兒什麼時候飛出。
賀兮閉上眼,十分寧靜,沒有太多的悲傷,就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就算沒有親人,她也裝作他們就在身邊……
賀行雲出來找到威爾士才知道她的去處,敲門後沒人應,他還想這小東西是不是哭著睡著了,進入一看,啞然失笑,睡著了是事實,不過比他想的堅強,他的兮兮,沒有哭。
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有微微涼意,他寵溺地笑笑,真
是小東西,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抱起她往外走,威爾士見到這幅光景笑而不言,只是後走一步關門,先到一步開門。
把人放好,蓋嚴了被子,賀行雲才就著床邊坐下。床大的有些過分,他要傾斜著身子才能近近地看著她。
賀兮睡的很甜,有規律的呼吸聲在他耳邊迴響著,他也許猜到了她的夢,夢裡有一家人,無病無災。
這邊正安安靜靜的,可是另一邊就停不住了,花草抱了個計算機沿著走廊房間挨個挨個點算,正在估摸著把別墅搬空能賺多少錢,一旁幾個傭人在她鑑定真偽的時候大汗淋漓了好幾次,生怕她太興奮了一個不小心手滑了。紀淳歡攔不住他,端了杯咖啡跟著她,主要是為了防範她打擾到賀行雲與賀兮,以免後患無窮。
在霍逸添油加醋的刺激下,許東林終於破功,以明示暗示等多種方式挑戰諾賽,諾賽欣然應戰,請了霍逸霍姿來觀戰,然後就在桌球室裡酣戰淋漓。而鬱成舒自然是討好容詩去了,容詩這女人平時看起來挺虎的,卻十分喜歡山水畫,正好商如晦收藏了一些,於是鬱成舒這個門外漢就去充當內行人,以求在自己形神兼備的喜劇效果下博美人一笑。
而容爾,則是在雲兮的房間指著商礪寒的鼻子教導他人常倫理,“你是阿姨姑姑的孫子,所以你和雲兮是表兄妹,你妄圖染指我媳婦兒!”
商礪寒一雙藍瞳冰豔驚人,“我姓商。”你懂麼,這句話的潛臺詞是說我不姓唐。
可惜容爾是不能理解他這麼深奧的話中話,炸毛了,“你這個變。態,你以後離雲兮三米遠!”
商礪寒真想翻個白眼給他,可是形象要緊,於是改為漠視。
還有一個閒人,雷斯,四處都沒他的地兒,於是乾脆去了廚房,在羅蒂奶奶手下時不時偷偷夾兩片肉走,陣陣飯香勾得他饞蟲全出來了。
“羅蒂奶奶,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雷斯垂涎她的手藝。
羅蒂蓋好蓋子,拍掉他伸來的爪子,冷冷盯著他。在這樣犀利的目光下,雷斯自然不敢造次,只能乾巴巴地站著。
這時威爾士從外面走進來,羅蒂問道:“大小姐醒了嗎?”
威爾士道:“剛醒,我來拿水。”
羅蒂把提前調好的水遞給她,虎軀一震,中氣十足道:“開飯了!”
雷斯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是沒見過法國貴族,但這商家別墅裡,也比人家貴族好的太多了吧!
果然,人比人要氣死了!比如現在,他餓的前胸貼後背還不能吃,而樓上那個姑奶奶一醒就得開飯!
殷翡和慕容昔正趕著飯點兒過來,一進門就熱熱鬧鬧地坐下了,二十二人的長桌上,桃紅色的葡萄酒正散發著香甜的味道,豐盛的晚餐色香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