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在沙裡畫著他的名字,道:“怎麼活下來的人就有怎麼的一套生存方法,克勒斯坦的人民都會走過這片黃沙。”
殷翡依舊看著遠方,沒有說話。
沙子上的名字很快消失,墨菲不厭其煩地重新寫下,聲音低了兩分,“翡,像金子一樣的黃沙才是我生存的根本……你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殷翡身形未動,可那雙一直沒有回頭的藍色眼瞳卻分明寫著比深海更藍的憂傷和痛,他動了動嘴唇,似乎用盡了力氣才道:“不要為我隔斷它。”
畫沙的動作戛然而止,一滴眼淚無聲落入黃沙之中,片刻就被焦灼幹盡,就像被風掩去的名字,不留一點痕跡。
“父親,母親,裡維斯,阿里,毛線團……他們都還需要我,”墨菲忍住腿上的痠麻站起來,將眼淚忍住,“我的人生是屬於整個克勒斯坦的,這個國家養育了我,我應該負擔起自己的責任,什麼都不管一走了之……不管朋友的生死,我這樣的人,也不值得……”
努力睜大的眼睛也沒能將眼淚逼回去,撞在殷翡懷裡的時候脫框而出,她錯愕地呆住,感受到這個用盡全力擁抱她的男人幾乎要將她揉碎的痛苦掙扎。
“墨菲,別哭……”殷翡啞聲道。
墨菲緊緊閉上眼睛,用力回抱著他,哽咽道:“我們以後是不是再也不能見面了……?”
“傻姑娘……”殷翡撫摸著她的頭髮,眼睛微紅,“只要你想見我,我隨傳隨到。”
墨菲很開心,眼淚更加止不住,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再也不會了……
“翡,再陪我一天好嗎?”她低聲請求,“今天天氣很好,晚霞一定很漂亮……”
“還有漫天的星光,和最美的朝陽……”
墨菲不住地點頭,眼淚一滴一滴侵入他的衣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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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地方怎麼跟個迷宮一樣?!”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貓腰藏在花壇旁,左右看了看沒人才低聲跟身後的男子說道。
同樣身穿黑色勁衣的紀淳歡暗歎著搖搖頭,對前面精神異常興奮的花草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