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可以先讓人翻唱您的歌,如果交給泰京的話,他會做的很好的。”
“看來他挺有才的。”那語氣不像在讚美。
說到泰京,安社長相當自豪,“那當然了,他可是世界著名指揮家黃景世先生的兒子呢。”拍拍泰京的肩膀,但是在這個女人面前聽到他爸爸的名字,讓他更加不自在。
聽到黃景世這個名字,慕華蘭語氣不善,甚至帶著些怨恨:“是嗎?遺傳了天才指揮家的血脈,看來兒子也是天才。”
“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我只是跟我父親很像。”
“只跟父親像?”誰允許自己的存在被抹殺掉,那個從小總是粘著自己的孩子,現在卻想要將她這個母親的身份抹去。
“呵,自以為天才的人和我不是很合拍,他們太敏感太挑剔,結局總是不太好。”…我離開你們完全是你父親的錯。
“即便是又敏感又挑剔的人,只要不是太善變太任性地對待他,結局也許就不會這麼差了。”…是嗎?難道不是因為你感情善變,愛上了別的男人。
安社長隱約覺出了火藥味,忙打圓場:“啊,快用餐吧,這麼美味的食物。”
氣氛緩和下來,“我特地點了這裡最好的菜。”
見慕華蘭表現了足夠的誠意,安社長欣然接受她的款待。
泰京一秒都不想再呆在這,這個女人,當初沒有留一句話就離開了他和爸爸,現在竟然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罪到爸爸的身上,泰京覺得這樣的女人陌生的可怕,想到身體裡流動著她的血,讓本就有潔癖的泰京更是覺得渾身難受。
拿起叉子,想早點結束這次的午餐,食物入口,泰京才發現不對。
“怎麼了?”坐在他身邊的安社長髮現了他的不正常。
“蝦。”泰京喘息著站起身跑向洗手間。
就算吐掉了嘴裡的殘渣,但是無論怎麼用水漱口,都無法沖淡那蝦帶給他的痛苦,還有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
那時的他只有六歲,在許久未見的母親的堅持下,食用了會讓他過敏的蝦,時隔十幾年的今天,他再一次食用了母親點的蝦。
好諷刺,現實又一次狠狠地在他臉上甩了記耳光,那不是你的媽媽,她只是生下了你的一個女人而已,她不是你的媽媽。
泰京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連同整個靈魂都要咳出體外一樣,他的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不知是因為咳嗽還是因為那一記耳光打得太狠,觸動了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眼前一陣暈眩,手撐著水池,大理石鑄造的水池,奢華但是卻沒有一絲溫度,他痛苦地閉上眼,感覺腳底的地磚正在塌陷,那裡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那裡是寒冷的極地,墮落吧,墜落吧,我本就不曾擁有光明與溫暖。
他鬆開撐著水池的手,靠在牆上,背上一陣冰冷,順著牆慢慢滑落,不掙扎不反抗。
“大哥!”美男手臂穿過泰京的腋下,止住他下滑的身體靠向自己,藉由他的力量讓泰京站起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怎麼會在這…泰京喘息著睜開眼,美男用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美男的額頭不像他手那般的冰冷滲人,這也是他選擇用額頭的原因。
“沒有發燒啊。”美男喃喃自語,“大哥,你是吃蝦了還是喝了有香油的湯啊?”
泰京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美男,他還記得自己會對什麼過敏,為什麼她就記不得呢…泰京濡濡嘴唇:“你怎麼在這?”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新禹哥請我來吃飯,你呢?”
見他不想說美男也不再問,“大哥,你自己能走嗎?”泰京這才發現自己還一直靠在美男身上,神色不自然地從美男身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當然。”
剛才還一副快死的樣子,現在又開始趾高氣昂起來了…美男都要懷疑剛才看到的泰京是不是隻是個幻覺。
“高美男,我還沒吃午飯。”
“哦。”美男洗洗手裝作沒聽見,這麼貴的飯店,你不是想要我請你吃飯吧。
看到美男在洗手,想到美男剛才好像是從廁所裡間出來的,瞪大了眼,尖著嗓子喊道:“你剛剛在上廁所!?”
“廢話,來洗手間我當然是上廁所了,難不成來這裡吃飯。”
“你剛剛碰我的是哪隻手?”正在擦手的美男聽他這樣一問,抿嘴一笑,攤開手,“嘿嘿,不好意思,兩隻都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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