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掙扎也是白搭,一時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是是是,古往今來那麼多昏君,偏失道的緣由幾乎全都歸在女人禍國上你別和我耍貧嘴,這幾天早出晚歸,你又不肯放下那一趟練劍,睡的時辰本來就少。難得今天早,可這因一折騰也快三更天了,還不趕緊多睡一會兒?”
楊進周側頭瞧了瞧,見她的腦袋抵著自己的肩膀,在黑暗之中依稀能看見她睜大眼睛看著頭頂的帳子,那炯炯的眼神中分明沒什麼睡意,他不禁輕輕笑了起來。等枕邊的人兒輕輕扭了扭,隨即竟是側了過來直勾勾看著他,他才湊了過去,兩個人的鼻尖幾乎捱到了一塊。
“我心裡高興,一時半會睡不著。陪我說會話吧,今天回來給畢先生接風,之後也來不及說其他的……”
“你還說?”陳瀾聞言氣結,索性又往前拱了拱身子,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我明明是在那看書等你的,誰知道你一洗完進來就……就……哼,這時候倒記起說話了?”
“你呀……”
由於陳瀾又湊近了幾分,說話時那種吐氣如蘭的感覺越發明顯,楊進週一時間只覺得身子又有些反應,不禁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習慣性地說了那兩個字之後,他就察覺到下頭那柔若無骨的腳踝擱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他愈發心猿意馬,好半晌才努力按下了綺念。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陽寧侯府的三小姐從容大氣,冷靜得不像尋常女流的?唯一慶幸的是,這份不為人知的嫵媚僅僅對他一個人綻放,只是他一個人的……
然而,陳瀾卻彷彿不知道自己這些舉動正在撩撥著身邊的男人,只若無其事地說:“你今天做了這樣的大事,這一兩日間,南京城的要人應該就會蜂擁而至了吧?就算你是百戰百勝的大英雄,可我怎麼不記得你在查案子上很有心得?”
“你忘了你家相公曾經幹過錦衣衛偵緝?”
楊進周索性把玩著她垂落枕邊的一縷長髮,藉此消解心中的那念頭,當下隨口應了一句。等手臂上被人不輕不重的一擰時,他這才再次對上陳瀾的眼睛,卻發現她已經撐著手半坐了起來,那中衣零落鬆散,露出了中間的大片雪白。明知道這是她故意的,實在難耐的他只得伸手把她拉了下來,擁在懷裡好一陣子,這才碰了碰她挺翹的鼻尖。
“沒錯,從前辦的都是御命要案,輪到我出面去查的時候,線索就已經都彙集到了我手裡,要做的只是帶隊行動而已。最大的那樁案子,還是有了你這個女中諸葛出面,這才得以馬到功成。”頓了一頓之後,他見陳瀾索性伏在了他的身上,一時又是無奈又是懊惱,“這次是運氣好,有人通風報信,我索性藉著機會耍詐,想來那個鄧冀沒想到我會直接把他拿下。”
“鄧冀?鄧忠的堂弟?”
陳瀾冷不丁聽到鄧冀的名字,一時間忘了自己剛剛的姿勢,雙膝一用力就半跪了起身。緊跟著,她方才察覺到了自己這動作有所不妥,可還沒等她設法補救,就被人一下子拉了下去,夫妻倆一時間滾作了一團。倏忽間,那大床再次發出了難以承受的嘎吱嘎吱聲。
“喂,都這時候了,明天……”
“明天的事待會再說,都是你自作自受……”
這一夜,無論楊進周還是陳瀾真正睡著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只男女之間的差別終究在天明之後顯露了出來。當楊進周在一片昏暗中悄悄起身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瀾捂著被子整個人從一頭歪到另一頭的不安分睡姿。替她將被子又往上頭拉了拉,又輕輕吻了吻那呈現出無限嫵媚的紅唇,他這才回轉身穿衣,不多時就出了屋子去。
外間隱約傳來了小聲的說話,甚至門簾也輕輕打起了些許,彷彿有一個腦袋伸了進來檢視情形,但很快又縮了回去。床上的陳瀾仍是眼睛緊閉躺在那裡,只是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滿足笑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瀾方才在一陣說話聲中睜開了眼睛。瞧見枕邊空空,帳子仍舊低垂在地,那縫隙中依稀能看見外頭有人在走動,她便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隨即懶洋洋地問道:“誰在外面?什麼時辰了?”
“夫人醒了?”一隻手撩開帳子,隨即麻利地將其掛在一旁的金鉤上,緊跟著就探進了頭來,卻是柳姑姑。見陳瀾面色嬌豔,整個人都流露出一股異樣的風情,她不禁微微一笑,這才說道,“已經快午時了。一大早老爺就吩咐人知會了老太太,莊媽媽之前還來過,說是不要驚醒了夫人,咱們也就沒叫人。”
“午……午時”
此時此刻,陳瀾貨真價實吃驚不小。儘管到了這兒不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