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來一批東廠精英,加強織造局官署的戒備,以防那幾個人因無塵山莊遭燒燬前來報復。
整個杭州城內戒備森嚴,外地前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必須經過城門口的盤查,始得放行入城。
連日來搞得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大家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寧願待在家發悶,也以少出門為妙。
就因這兩大因素,杭州城冷冷清清,西湖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又是一天過去了,夜已來臨。
隨著遠處傳來的更鼓聲,四名剛從蘇州調來的東廠高手,正在各處巡視。因為三更天,正是夜行人最活躍的時刻。
照李實的判斷,彭政宗那批人決不會遠走高飛,尤其塵是無居士,更不會輕易罷休,早晚必會前來報復。
白天他們不敢公然闖來尋仇,行動必然是選在深夜。
是以他以做好萬全準備,佈下天羅地網,等著那些不畏死的人來自投羅網。
靜!靜得有些異常,使四名高手提高了警覺。
奇怪!怎麼靜得沒有任何聲息?
照說偌大的公署數十間房舍,各處都有人藏身暗處守伏,任何地方發現敵蹤,訊息便會立時遍傳全署。
真不是心情太過緊張,有些疑神疑鬼,杯弓蛇影吧?
其中一人輕聲說:“宋兄,咱們已經熬了三個通宵,夜夜如此,諒那些傢伙也不敢來送死。”
宋兄叫宋景星,是剛從蘇州總署調來的東廠高手。
他漫應一聲,探視一下廳門外的大院,院空寂寂,燈火明亮,連老鼠經過也無法遁形。
不料目光尚未收回,身後不遠突然發出個冷冷聲音:
“等得很無聊是嗎?”
宋景星心中大駭,猛然扭頭一看,更是心裡發毛。
只見一個蒙面人像幽靈似地;大剌剌坐在長大的公案上。
此人蒼灰的頭罩露出面孔,同色披風張開,露出裡面的蒼褐色夜行衣。
皮護腰上端,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飛刀柄,一把匕首,左手握了把連鞘狹鋒單刀,整個人顯得陰森詭異,彷佛是死神的化身。
宋景星力持鎮定,嘿然冷笑:
“有種!閣下大概就是那姓彭的小子吧?”
蒙面人哈哈一笑,突然揭開頭罩,竟然是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老朽像個小子嗎?”
宋景星一怔,喝問:“你是什麼人?”
老者沉聲說:“你們不會認識老朽的,可能聽都未聽過,五十年有個初出道的毛頭小夥子,無人知道他的來龍去脈,或師門派別,只知他自稱‘玩刀人’……”
宋景星果然見聞廣博,立時大吃一驚:“你就是那個以殺人為樂,出現江湖未及三年,就殺了江湖上近百名成名高手,不久就消失無蹤的那個小煞星?”
老者一笑置之:“他就是殺人太多,心疾突發時遇上一位武林異人相救,才決心從此放下屠刀的。老朽也不知如今他生死存亡,不過你們可以稱我為無塵居士,一個五十年來與世無爭,近日卻被逼開殺戒的老煞星!”
不消說,這已等於承認他就是當年的玩刀人了。
“很好!”
宋景星陰森森一笑:“今夜咱們就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四人拔劍的同時,兩廂湧現出一群人,頓時左右後堂門人影急閃,廳外更是人影如潮。
只聽一聲長嘯,無塵居士已倒跳上公案,見他身形急轉,披風飄揚,裡面竟插滿小飛刀。
匕首與鋼刀不知何時已插在腰帶上,雙手八方拂動,寒芒破空而飛,破風疾射的厲嘯聲令人驚心動魄,聞之喪膽。
“哇!啊……”四面八方皆出淒厲的慘呼嚎叫,人體仆倒聲此起彼落,驚亂成一片。
宋景星衝近案前丈餘,突然驚恐地止步,倒抽一口涼氣,扭頭舉目四顧,接著渾身開始發抖,臉色蒼白如紙,似乎脊樑正往下縮,可怖的慘象已令他失魂喪膽。
從各處湧現出,同時發動圍攻的人數,至少在五十人之上。眨眼間,已經紛紛倒地不起,見不到一個能站起的人,全都非死即傷。
無塵居士仍站在公案上,眼光殺機怒湧:“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只是嗜殺成性老毛病又犯了而已。聽說李實又調一批東廠鷹犬,個個身手不凡。
而老朽當年,就最喜歡挑成名人物較量,所以我今夜特地選中了你們,來吧!別耽擱我的時間,老朽還有事要去辦呢!”
宋景星一使眼色,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