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狠心,我回去一定請高僧給你念往生咒。”這幾句話說完,那陰陽眼漢子亦已斷了氣。鷹鼻漢子一腳賜開他的屍身,揩乾了劍上的血跡,哈哈大笑,解下耿照的劍鞍,納劍入鞘,佩在身上。
耿照聽得毛骨悚然,心裡想道:“天下竟有如此狠毒強盜,他們的主人,更不知是怎麼樣兇狠的魔頭?這次落在他們的手中,定是凶多吉少了!”他被蒙了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只覺身子突然一緊,那鷹鼻漢子己把他挾了起來,跳上馬背。
這匹馬似乎比耿照原先那匹坐騎更為駿健,耿照被他挾持而行,只覺有如騰雲駕霧一般,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匹馬似乎已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再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那鷹鼻漢子勒住了馬,得意笑道:“到了,到了,好在沒有誤了主人限定的時刻。”隨即解開了耿照的矇眼布。
耿照張目一看,只見面前一座大廈、粉牆百仞,密佈蒺藜,中間一座門樓,長壁輝煌,氣象萬千,門樓下面開著兩扇大鐵門,左右兩行執戟的武士,看來很像一個城堡。最前面那個守門的武士道:“恭喜,恭喜,劉大哥功成回來了。”那鷹鼻漢子道:“煩你通報主人,說我回來繳令。”那武士將他們帶人一間陰沉沉的屋子,叫他們在那裡等候。
耿照惴惴不安,心裡正在想道:“莫非這裡的主人就是四霸天中的東海龍?珊瑚說過在冀魯一帶,只有他敢不買蓬萊魔女的帳。但他是住在東海一個小島上的,卻怎的變成了莊主?”正自胡思亂想,忽聽得腳步聲響,主人已經走了出來。
耿照一看,大出意外,主人竟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少年,劍眉虎目,頗有幾分英氣。耿照曾會過四霸天中的西霸天西門業和北霸天北宮黝,這兩人都是將近五十歲的中年人,按理推想,東海龍是四霸天之首,決不會是個少年。
那鷹鼻漢子對這少年似乎很是畏懼,連忙跪下去磕頭,稟道:“姓耿的小子帶來了,請主人處置。小的辦事不力,望主人恕罪。”
那少年道:“你辦得很好啊,並沒有過了時刻。嗯,丁立呢?
他怎麼沒有回來?”
那鷹鼻漢子道:“丁兄弟不幸,已喪在此人劍下,我未能保護他,慚愧得很。”
那少年雙眼一翻,冷森森的目光從耿照身上掃過,射到鷹鼻漢子面上,冷冷說道:“憑這小於就能殺了丁立?”那鷹鼻漢子忙道:“主人明察秋毫,這小子武功雖然不濟,但他卻有一把寶劍。”他將寶劍解下,雙手捧起,又再說道:“這柄寶劍有削鐵如泥的威力,小的特地取來獻給主人,請主人賞收。以主人的絕世武功,再有了這把寶劍,更可以無故天下了。”
那少年道:“別羅嗦,拿來與我瞧瞧。”接過寶劍,隨手一揮,將桌上的一個鎮紙銅獅劈為兩半,點點頭道:“不錯,是把寶劍,這就怪不得了立喪在他的劍下了。”
那鷹鼻漢子媚笑道:“難得主人也賞識此劍,從今之後,天下劍術名家,都得向主人俯首稱臣了!”
那少年劍眉一豎,忽地“哼”了一聲,冷笑說道:“劍是不錯,但我豈屑用它,你以為我沒有這把寶劍,就不能稱雄天下嗎?”
那鷹鼻漢子渾身打抖,慌不迭的又跪下來磕頭,顫聲說道:
“是小人無知,是小人說借了話。主人武功絕世,區區一把寶劍,焉能放在主人眼內?但請主人念在小的也是一番好意,恕過小的失言之罪。”
那少年給他一捧,哈哈大笑,說道:“武功倘若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摘葉傷人,飛花殺敵,這些神奇的武功,說與你聽,你也不懂。我不敢自誇絕世武功,但在我眼中,這柄寶劍也不過等於廢銅爛鐵,只有你們才會珍貴它。好吧,你今次立了一功,這把寶劍就賞給你吧。”納劍入鞘,拋回給那鷹鼻漢子。那鷹鼻漢子惶恐道:“小的怎配帶這把寶劍?”那少年慍道:“有什麼不配?你膽敢看輕了你自己嗎?你看輕自己即是連帶看輕了我!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手下,我的手下,難道還不配有寶劍?”那鷹鼻漢子連忙磕頭謝恩,說道:“主人言重了,既然如此,主人賞賜,小的也不敢推辭了。”他一面磕頭,心裡頭卻暗暗好笑。原來他熟悉主人眼高於頂的脾氣,剛才的種種,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的。那少年自負武功,不肯接受寶劍,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那少年問道:“你搜過了這小子嗎?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那鷹鼻漢子道:“除了幾錠銀子之外,還有一枝蓬萊魔女的令箭。”那少年面色微變,說道:“拿上來。”
少年手持那枝碧玉令箭,將令箭一指,耿照只覺一線勁風,似利針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