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食路,香車系在誰家樹?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燎亂春愁如柳絮,悠悠夢裡無尋處。”詞中表達的是一片無可奈何的寂寞情懷,這當然是珊瑚借古人的這一首詞來排遣自己胸中的愁緒了。
笑傲乾坤笑道:“強將手下無弱兵,你這侍女卻原來也是文武雙全的才女呢。只是她塵根未斷,卻怎能做一世尼姑?”
蓬萊魔女道:“我這珊瑚妹了本是一個退隱的老鏢頭的女兒,她爹爹在她小時候曾請過一個老夫子教她詩書的。她讀的書可能比我還多呢。我一直不贊成她削髮為尼,這次我一定要勸她還俗。”
兩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天包已晚,一彎眉月也已照上紗窗了,但珊瑚還未回來。蓬萊魔女正自心焦,笑傲乾坤忽道:“你聽,她回來了。咦,她怎麼不走正門呢?”
蓬萊魔女凝神一聽,果然聽得有夜行人越牆而入的聲息。蓬萊魔女悄聲說道:“來的不是珊瑚。珊瑚的輕功已得了我的六七分本領,要比這人高明得多。”笑傲乾坤是個大行家,說道:“不錯。此人輕功雜而不純,大約是個邪派中的二三流人物。咱們且別聲張,看他來意如何?”當下一口氣吹熄桌上的油燈,便與蓬萊魔女靠近窗邊,窺伺那人行動。
油燈剛剛吹滅,那人的腳步聲己走上廳堂,天上有一彎眉月,月照空庭,廳堂上雖不至於黑漆一團,但也相當幽暗。不過笑傲乾坤與蓬萊魔女都練有夜眼,只要有些微光線,就可以在暗中視物。
蓬萊魔女甚是詫異,說道:“來的是孟釗,咦,他怎麼不與桑青虹一起,卻偷偷來到珊瑚家中。他不怕他妻子知道?”笑傲乾坤道:“這不來得正好嗎?咱們可以從他身上追查公孫奇的下落。”蓬萊魔女道:“我師嫂託我照顧青虹,青虹給他騙婚,我也要著落在他的身上,把青虹找回來。好,且看他有何動靜?”
他們兩人用上乘的內功將聲音凝成一線,在暗室中任意交談,珊瑚的臥室有一面視窗正對著廳堂,但坐在大廳上的孟釗因為本領與他們相差太遠,卻是毫無知覺。
孟釗躲在廳堂一角,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朝外向,動也不動,如有所待。蓬萊魔女道:“看這光景,他是在等待珊瑚回來。
奇怪,他怎麼知道珊瑚不在家中,又怎麼知道珊瑚定然還要回來?”
過了一會,聽得大門開啟的聲響,有個女子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籃子,果然正是珊瑚。
珊瑚卻不知道孟釗坐在她的客廳,驟然看見一個黑影站立起來,嚇了一跳,立即從籃子裡抓起一件東西,便打出去。孟釗叫道:“別打,是我!”嗤嗤兩聲,暗器插在孟釗面前的一張桌子上,卻原來是兩枝香。蓬萊魔女很是歡喜,心中想道:“這丫頭離開我兩年有多,功夫非但沒有丟荒,反而大有進境了。她籃中盛有香燭,想必是掃墓回來。”
珊瑚又好氣又好笑,斥道:“起來,我不要看你這個醜態。你得罪了桑青虹,你向她磕頭去,我才沒工夫理你們的閒事呢。”
盂釗仍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說道:“玉姑娘,你非救我不可!唉,你不知道我與青虹名是夫妻,實則她從未把我當作丈夫看待,平時是要打便打,要罵便罵。這回她還要殺我呢!”
珊瑚道:“哦,原來你是受了嬌妻的氣到我這兒訴苦來了。你娶了桑家的二小姐,理該受點氣的。哼,你給我滾開!你們夫妻吵架,我管不著,我也管不了!”
孟釗忽地噼噼啪啪,左右開弓,自己打了自己兩記耳光,說道:“不錯,你責得很對,當初我是不該妄圖高摹,娶了這個妖女的。但這次她可是當真要想殺我,並非鬧著玩的!玉姑娘,我以前對你不起,但求你看在我爹爹的份上,救我一命!”
珊瑚冷笑道:“你還記得你的爹爹?”
盂釗眼淚簌簌落下,說道:“玉姑娘,今天你去掃墓,我也躲在墳場。你祭了你爹爹的墳,又祭了我爹爹的墳,我都看見了。我知道你還念著兩家的交情,我今晚才敢到這兒來求你的。
當今之世,也只有你才能夠救我的命了。”
珊瑚聽他說到兩家死去的老人,心中一軟,說道:“好吧,你起來吧,我有話問你。”
孟釗又磕了個頭,這才起來,說道:“多謝玉姑娘救命之恩。”珊瑚道:“且慢,我還有話間你,你可老老實實地回答!”
盂釗道:“姑娘請問,孟釗決不敢有半句欺瞞。”
珊瑚道:“桑青虹這次為什麼真的要殺你?我不相信她僅僅是為了不滿意你做她丈夫。”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