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的老施主左手有點殘疾。戒塵又補充說,他還養了一隻黃褐色的小狸貓。
戒嗔忽然在想,原來即使在看同一樣事物的時候,每個人所看的所側重也是不一樣的,很多時候,你看待事物的過程,就像一面鏡子,不經意地折射著你心底的東西。
第23個 不必回望
戒嗔平時也出遠門,當然最遠也就是去附近幾個鄉鎮,寶光寺在淼鎮附近,隸屬於馬家鎮,離天明寺是有一段距離的。戒嗔有時候要替師父送東西給寶光寺的法師,就在鎮中心乘坐23路公交車前往。
淼鎮的居民很多人都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在公交車上見到我們大多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有些外地的施主才會好奇地研究我們。
有一次,有位女施主抱著孩子,坐在我們旁邊,她的孩子是個剛會說話的小施主,女施主指著我們問她孩子,我是什麼人?那個孩子指著戒嗔的頭說:“球,球,球。”
可能戒嗔沒有頭髮的頭,確實很像個球。女施主那次特別不好意思,急忙向我們道歉,請我們不要介意。女施主可能不知道戒嗔的法號,這種事情也介意的話,怎麼能戒嗔呢?
計較一句無心而出的語言,更不是修行人所為。
有段時間沒有去寶光寺了,前段時間師父又讓戒嗔去寶光寺送東西,戒嗔站在公交車站等車,和戒嗔一起等車的還有另一位大嬸,她也是在等23路公交車。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挺多的23路公交車,今天卻一輛都沒見到。
很多時候我們在路口等待,來來去去的都不是我們想要的。
又過了一會,戒嗔疑惑地跑去站牌處看了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23路公交車已經改道了,現在去馬家鎮,必須乘坐27路公交車了。而剛才等車的那段時間,27路公交車開過去了好幾輛。
幸好27路公交車也挺多,只過了一小會,戒嗔和等車的大嬸便上了車。
那時是春天,路兩邊一片翠綠,田間綠油油的新苗,讓人心情舒暢,遠處小山上山花盛開,遠望過去,一團團的粉色在綠蔭中點綴,風從車窗外吹進,夾雜著野花的淡香,有種悠然的山野味道。
戒嗔從視窗欣賞著路邊美景,耳中卻聽到剛才一起等車的大嬸在和人嘮叨,原來她在車上遇上了熟人,戒嗔聽到她不停地訴說著剛才錯過車子的經歷。
戒嗔以為,有時候錯過固然可惜,但既然已經發生且無從改變,便不需要執意往回望,如果因此再錯過了兩旁的美景,那才是真正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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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個 戒言與沙大夫
和尚也是凡人,也是會生病的,我們有時候有點小感冒什麼的,就在寺裡吃點藥,病得比較嚴重的時候也要去山下看醫生,
淼鎮的衛生院規模不大,只有四名大夫,其中有三個大夫都是女施主,所以我們只能找一位姓沙的男大夫看病。
沙大夫醫術很高明,為人也很好,衛生院的大夫少,所以幾乎什麼病都要看,還時不時有些發藥和防疫的任務,所以他們平時特別忙,可是有幾次智惠師父病得比較重的時候,沙大夫還是專程跑上山來給智惠師父看病。
寺裡的人都喜歡沙大夫,唯獨戒言很怕他,每次沙大夫靠近戒言的時候,戒言就使勁往後退。
戒言平時一點都不怕生,對香客們也很熱情,經常湊在別人的腳下,拱來拱去。戒言很胖,所以顯得很可愛,有些第一次來寺裡的香客想摸它,它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擺弄,我們常常擔心它過於老實會被人偷去。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戒言那麼怕沙大夫。有次戒傲師弟說,會不會是沙大夫的名字讓戒言害怕?
沙大夫曾經向我們解釋過他名字的來歷,
他出生在一個清晨,而他兒時的第一聲哭泣伴隨著破曉時分的第一縷晨光而來。
沙大夫家裡三代行醫,醫生這個職業和普通職業的最大不同在於,工作稍有疏忽就會關乎人命,沙大夫父親對他的要求及其嚴格,他希望沙大夫做事可以一絲不苟。
所以沙大夫的名字叫沙曉苟。
戒嗔很想向戒言解釋,沙曉苟這三個字和殺小狗這三個字只是音同,其實含義是相差很大的,但解釋不解釋戒言也是聽不懂的。
其實人的名字怎麼會讓狗害怕呢?何況戒言雖然很聰明,但畢竟聽不懂人話。
雖然戒言不喜歡沙大夫,可是沙大夫卻特別喜歡逗戒言玩。也許是大部分人都有爭勝之心,越是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