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就睡覺?”
“困嘛……”他朦朧地抬起頭,眼睛裡滿是血絲,臉上被衣服褶子印了兩道紅紅的印子,看上去特可笑。
“那你晚上幹什麼?該不會是用功學習吧?”我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小子該不是那種城府極深,故意在我們面前裝成貪玩,然後回家一個人拼命吧?
“嗯——”他直起身子,揉了揉脖子,似乎剛才趴在桌子上的時間過長,已經僵硬了,“很多事情要做啊……”
我停下手中的筆,注視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沉默。
“???”疑惑。
“最近在播探索時代,挺不錯一個節目,完了之後正好能趕上一個動畫片……”他興致勃勃地舉起一個手指開始給我預報電視節目。
無聊透頂——我撇了撇嘴,低下頭繼續學習,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下我堅信了,這傢伙期末的成績肯定不會怎麼樣,在這個文科班裡,物理化學是不算在排名的總分裡的。想到這裡我竟然有點兒莫名的興奮——奇怪,我幹嗎要把這種貨色當成我的競爭對手,我應該找一個更高一點兒的目標嘛。
他就這樣玩世不恭的混到了期末考試,因為我們兩個不在同一個考場,所以這些日子沒怎麼見面。不過聽說他考語文的時候提前交卷出去了,這麼看來還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對這次考試的感覺還算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前三名應該是囊中之物了。直到返校發成績那天,我們才又坐到了一起。
“哎,一週不見,想我了沒有?”他側著身子,臉色有點憔悴,不過還笑得出來。
“說實話嗎?”我挑挑眉毛,十分誠懇地告訴他,“沒有。”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米羅:
我不是有意要在課堂上睡覺的,我也知道卡妙專心致志讀書的時候看見我在一旁呼呼大睡是很鬱悶的一件事——但是,我實在太困了。
他們兩個在家裡沒日沒夜的吵架,這一個月我都沒怎麼安穩地睡過了。考試前的一天夜裡,我掃了一眼他們簽字完畢的協議書,微笑著踩著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和瓷器走出門外,無所謂的朝天上眨眼的星星迴敬了一個笑容。
第一堂考語文的時候,我的作文寫到一半兒就睡著了。監場老師把我敲醒,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說沒事,但是手裡的筆已經搖搖晃晃的不聽大腦的使喚了,在卷子上象鬼畫符一樣打轉。
更讓我覺得在浪費時間的是,那該死的作文命題——《家》。
已經沒什麼可說得了——我索性放下筆,示意老師提前交卷,然後到學校的小花園裡,找了個長椅,把書包往腦袋下邊一墊,睡了。
三天的考試下來,除了數學還有一線希望,其他的科目我就都當作走走形式。考試結束那天,我推腳踏車的時候正好看他和沙加他們從樓裡走出來,看他談笑風生的樣子,應該挺不錯的。
等成績的這幾天,我是和愛歐里亞一起混過來的。他那個狗窩是我們的據點兒,撲克牌,遊戲機,毛片兒一應俱全。我想他們忙著吵架忙著分財產,估計不會有人注意我是不是回家這件事了。愛歐里亞是那種特仗義的朋友,我說這兩天我不回去了,在他那兒借宿兩天。他二話沒說,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他家那幾天,我最經常作的一件事,就是站在屋外,對著天空發呆,偶爾也會想想,怎麼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呢?還是他們一直瞞著我直到在也不能遷就對方了?他們離婚了之後我的生活該是怎麼樣的呢……
“幹嗎呢,掉不下餡餅來!”愛歐里亞經常突然從後邊喊上這麼一句,語氣裡還是玩笑的意味。其實也無所謂,我都這麼大了,還有愛歐里亞這樣的好兄弟。沒有了親情,我至少還有友情這個避風港。
領成績的那天,我本來不想去了,但是我不想讓別人都知道我成了一個家庭破裂被遺棄的可憐蟲。於是一大早我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把空無一人的房子重新鎖好。
愛歐里亞說得對,沒什麼大不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走到教室門口,看見卡妙早已經坐在那裡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看見這個平日裡跟我沒有半句好話的傢伙都覺得格外親切。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過了今天就是寒假,我有一個月不能看見他了,還真是有點兒享受和他小打小鬧的日子,也算枯燥生活的一種調劑。
我儘量讓自己像平時一樣,在他旁邊坐下,“哎,一週不見了,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