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去那裡是從事什麼不良職業一樣。
我很少在這個時間出沒,也就一直不知道原來夜色籠罩下的城市也會如此安靜和美麗。車子上了環路,一路暢通無阻,我把窗子搖下來,風拍打著我的臉,雖然溫暖卻不溫和。
有太多的事情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一幕一幕的。原以為,我和米羅會是這段故事永恆的主角,但是到現在才明白,他註定只是在我的回憶裡才能出現的主人公。
為了跟他鬥氣,我可以在他的面前裝的若無其事,我可以找人冒充女朋友來刺激他,我可以在他跟前裝作過得很好很好。
然後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瞬間滿足一下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可是,米羅——
我寧可讓你知道,沒有你在身旁,我是多麼不開心。
車子到了地方,我付了錢走下車子。在我看來,這個城市的夜生活並不怎麼豐富,說到能玩兒的地方,無外乎那麼幾個人盡皆知的地方,想找個角落自己清靜一下都沒可能。
既然不能逃離,那就讓自己也淹沒在其中好了。
隨波逐流。
我愛的人不愛我了,還要家幹什麼,還等什麼,還盼什麼。
卡妙,你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我一瓶又一瓶的灌著啤酒,直到舌頭再也嘗不出酒的味道,胃裡翻江倒海一般,眼前不知道是被灑落的酒水還是流出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終於還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笑起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笑自己怎麼會遇上了這樣一個冤家,怎麼會就那樣深深陷了進去……
嗆了一口酒,忽然覺得,眼淚再也擋不住了。
咳嗽了一陣,腦子好像忽然間清楚了,攤開手掌,那隻曾經被他緊緊握過的手,如今已經留下了幾條無法抹去得疤痕,張牙舞爪得似乎在嘲笑我。
我們都已經傷痕累累,為什麼還要裝著堅強?
為了證明自己堅強,不斷地去刺傷對方。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米羅,你告訴我。
米羅,我真的恨你。
米羅,可是我還是愛你。
我還是愛你的,即便你說,不再愛我。
酒吧裡的歌手用富有磁性的嗓音,靜靜地唱著一首歌——
“何時再見
我們執著過的幸福
你是否還記得
那天的星光
閃爍在彼此相愛的眼底
去過的街道還有你的影子
而我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感覺
牽過的手
為何握不住曾經
難道只是
我們註定錯過
有一天我會在想起
那時候的你
依偎在肩膀說著我愛你
這些都過去了嗎
親愛的你
我會安靜的想起
在無數個孤獨的夜裡”
米羅:
我到今天才知道,可能自己早已經練就了傳說中千杯不醉的酒量。
那麼喝,我竟然還很清醒。
連酒精都不能麻痺自己,我活著可真是失敗。
“你丫沒事吧?”艾歐里亞滿嘴酒氣的過來關心一下我。
“沒事兒,今天你洞房花燭,陪新娘子去吧。甭管我了,我一會兒打車回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的天氣可真是不錯,有風,不那麼悶熱。
車子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下了車,抻了抻僵硬的脖子,辨別了一下東南西北。
大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除了路燈亮著,偶爾幾輛車飛馳而過。
翻出口袋裡的香菸,叼了一根兒在嘴裡,打火,手不太聽使喚,打了幾次才點上。不用著急回家,家裡沒有人等我。
我看了看那個天橋,轉身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站在橋上,扒著欄杆,抽菸。菸灰隨著風四處飛舞,如同祭奠時燃燒的灰燼。
我們第一次在這個天橋上聊天,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順著欄杆,我坐了下來,像一個沿街乞討的乞丐一樣,大大咧咧,伸直兩條腿擋住路。翻著眼睛看著天空,黑藍色的,沒有星星。
媽的,這叫情景交融嘛,幹嗎非的把自己弄得這麼傷感?
這個時候,那傢伙大概已經躺在溫柔鄉里,無比纏綿呢吧。
可他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