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清晨到傍晚,輪流替凌瓏逼毒的男人們已是累得筋疲力盡,每個人輪換的間隔也越來越短,尤其是功力較弱的齊玉銘和雲曉彤,幾乎都是靠意志在支撐著了。
“不要……我不走!我休息一會就好了,大哥——我還可以堅持的,你別趕我走!”
雲曉彤強忍著頭暈目眩,緊緊抓住君逸凡手臂不肯鬆開,少一個人就少一份力量,凌瓏還沒有救活過來,他決不能打退堂鼓。
君逸凡搖頭正想說什麼,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小桃忽然拔高了聲音,“軍師——天魔教那個殺手吵著要見你,說他有辦法救皇上呢!”
“哎呀——夜孤飛有辦法救皇上嗎?小桃你怎麼不早說?”
耷拉著腦袋的雲曉彤猛然豎起脖子,彷佛頻臨死亡的向日葵又獲得了太陽光的照射。
小桃噘嘴委屈道:“我剛才進來就想說這個啊,是你不讓我開口的!”
“喂——我什麼時候不讓你開口了?你別冤枉人,我只是……”
“好了好了,你們別鬥嘴了!彤兒,你省點力氣調理內息吧!”
君逸凡無奈地打斷雲曉彤,這個兩個人彷佛天生八字不合,一見面就水火不相容,爭吵不休,凌瓏的後宮多了這兩個活寶還真是一點也不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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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教在西部的秘密巢|穴,其實是建築在西靈河上游一個人跡罕至的山谷之中,四周叢林密集,水路卻四通八達,無論是藏匿或逃跑都得天獨厚。
柳影帶著官兵搜查了一天,眼見天色昏暗下來,只得帶著滿心的疲憊回到了紮營地。
意外的,卻看見君逸凡獨自站在主營帳外發呆,俊臉上的神色比他這個空手而回的人還要懊惱和沮喪。
“軍師,你在等我麼?”
柳影迎上去,驚醒了君逸凡魂遊的神智。
“啊——你回來了?沒有捉到人嗎?”
“唉,這裡是慕狄霏幽的老巢,他要躲起來確實不容易找。”
柳影將馬鞭交給侍衛,轉身隨君逸凡走進僻靜處,邊走邊道: “我已命人回去調派軍犬,就是把整個邑芝郡掀翻過來,也一定要捉到他!”
“算了,讓他去吧……”君逸凡靜默片刻,悶聲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麼?皇上其實也不想為難他。”
“怎麼?你也認為皇上喜歡那個魔頭?”
柳影詫異地望著君逸凡,半響,悠悠籲出一口氣道:“即使是真的,皇上也會強迫自己忘了他吧?”
柳影跟在凌瓏身邊多年,深知凌瓏脾性,凌瓏雖然風流多情,在大事大非面前,卻很能把持住自己,決不會被感情衝昏了頭腦,慕狄霏幽和凌瓏之間,縱然真有那麼一點曖昧的關係,但彼此站在敵對的立場,再如何喜歡,也是枉然!
“唉……”觸動相同的心思,君逸凡忍不住也逸出一聲嘆息,愣怔須臾,甩頭岔開話題道:“慕狄霏幽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化解皇上體內的蠶毒……”
天底下,當然沒有比凌瓏的性命更要緊的事情,柳影立即轉移了注意力,“我聽說皇上中了雪天蠶的寒毒,難道,這次連你也束手無策嗎?”
君逸凡負手沉吟道:“雪天蠶生長在西域千年冰山之中,乃是天地間至陰至寒至毒之物,尋常人被它咬到或被它的毒血沾到一點,都會全身僵硬結霜而死,慕狄霏幽給皇上服食了雪天蠶,皇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柳影一拳砸在旁邊一棵大樹上,恨聲道:“慕狄霏幽果然歹毒,他分明是想把皇上活活折磨死!”
“不,他這麼做,並不是想害皇上,而是想救皇上。”
君逸凡搖搖頭,抬眸望著銜山落下去的夕陽,幽幽道:“皇上曾經中了慕狄霏幽的獨門秘訣‘黑心掌’,本應香銷玉隕,但慕狄霏幽把自己畢生的功力注入皇上體內,及時保住了皇上的性命,可惜他所練的武功太過陰邪霸道,雖暫時救回皇上一命,其陰寒勁氣卻大大損傷了皇上的經脈五內,他迫不得已,只好給皇上餵食更厲害的陰毒之物,祈望以毒攻毒,化解皇上體內的戾氣。”
“原來是這樣?” 柳影恍然大悟,念及之前對慕狄霏幽那般深惡痛絕,心中不禁湧起幾分愧疚之情,“如此說來,我們都錯怪慕狄霏幽了?”
君逸凡微揚嘴角,目光幽暗而深遠,“慕狄霏幽為了護住皇上心脈,不惜將一半功力都過渡給皇上,由於操之過急,反累自己走火入魔……我跟他交手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了,以他現在的功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