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了幾天調查實踐後,她赫然發現,這點人力她能用的很有限。
首先,那幾個騎士是輕易差遣不得的,羅怡遇到的反對意見,一大半是從他們那裡來的,教士頭上還有一個教會壓迫著,自己卻是騎士們的第一目標,沒有緩衝。而且,這些騎士對於貴族規矩什麼的懂得不少,羅怡要糊弄他們有難度,再說,糊弄了他們能做什麼?這些騎士除了騎馬和戰鬥以外,能做的事情實在沒有幾件,根據調查可知,他們連自己的農地都是委託給他人管理的,也就是說,他們就是當農業監工都不夠格——就布拉德領地的農業經營情況看,統治階級除了強迫農奴們交租交稅,義務勞動、強行指婚之外很難說有過什麼管理。
那幾十名僕役的情況好一些,但是在羅怡製造出能夠替代他們勞動的器械之前,他們是沒法抽空給羅怡幹活的,能調動兩三個人清掃城堡兼堆肥已經是極限了。
至於那些農奴麼……
聰明的很快就發現她仁慈的白痴聖母本質(這個夫人不喜歡抽人鞭子)於是放心大膽地支吾含糊,擺出完全不配合的態度。
那些蠢的,愚蠢的程度令大魔王都要傷心落淚,像一堆草需要一根草繩打捆,三堆草需要拿幾根繩子去捆都算不出來,就算他們全心全意地配合,羅怡也不敢讓這種人在自己的作坊裡幹活。
聰明的不肯配合,蠢的,蠢到無法配合,這該怎麼辦?
羅怡久久地思考著。
沒有答案。
技術大全上也不會有答案。
下午,石匠送來了做好的石磨,碾子要再等幾天。
於是羅怡把那幾個磨坊奴隸從鐐銬上解了下來,打發他們去割蘆葦——羅怡準備用造紙——造紙不是偶爾為之而是打算作為整年的生意來做,所以需要大宗原料。
之前的調查可知,周圍適合造紙的有幾樣:杉樹、松樹,蘆葦。
樹木羅怡不考慮,在沒電鋸的情況得多久才放倒一棵啊,而且杉樹也就算了,松樹的話她不知道怎麼去除松脂,那就先從蘆葦試試吧,這東西沼澤地裡有的是,連羊都不愛吃。
之前,她已經打發瀆神者一家去割蘆葦了,但是那家都是女人和小孩,割也就罷了,打捆揹回來這種事情真的很勉強,這幾個磨坊奴隸正可以補上這個不足。
三名奴隸每人都拿到了一把小鐮刀,被告知去沼澤地割蘆葦帶回來。
他們離開了城堡。
然後找了一處背風向陽的地方,把鐮刀一扔,舒舒服服地躺下來睡覺了。
39 自由的意義
“您看!”謝普很激動,“我就說過,釋放他們不是個好主意!”
這三個奴隸甚至都沒有走多遠,他們偷懶的舉動不到天黑就被發現了。
教士身邊的騎士和隨從們都紛紛表示同意,釋放奴隸不是好主意,用鞭子逼迫他們幹活多麼省事啊!只要抽上兩下,包管他們飛快地動起來而不是把主人的話撂在一邊。看看,不用鞭子的結果就是你的話根本就沒人聽!
羅怡長久地注視著那三個呼呼大睡的奴隸。
他們被這樣強力的圍觀還沒有醒。
估計只有鞭子或者冷水能叫他們醒過來。
最後,她發話了:“我們走吧。”
“什麼?”謝普吃了一驚。
“為什麼?”傑斯科的約翰也吃驚道:“就讓他們那麼……偷懶下去嗎?”
“我已經給了他們自由了。”羅怡回答。
“啊!”傑斯科的約翰不滿地咕噥著:“夫人,您居然給了那三個奴隸自由,三個奴隸是很大一筆錢,夫人,換兩頭牛也好啊!”
“約翰,我曾經聽過一句話,人是這世間最寶貴的。”
魔鬼,大概只有魔鬼才會這麼說吧,謝普有點頭疼,人算什麼?人是桌子下面吃剩飯的小狗,不,在神面前,人連蛆蟲都不如,人還能有一口氣,都多虧神的大慈大悲,沒有馬上開始那殘酷的最後審判,讓人還有時間趴在神跟前祈求神的憐憫……
羅怡繼續說下去:“人的寶貴,就在於無窮的可能性,一個人的價值可能遠大於牛,而奴隸制度的惡果就是一個人的價值就等於一頭牛了。”
她又回望了那三個奴隸一眼,用一種彷彿預知到什麼的,憐憫的表情:“自由是最寶貴的,自由也是最殘酷的……他們馬上就要知道這點了。”
傑斯科的約翰聳聳肩,很明顯,女主人的瘋病還是沒好,一個奴隸的價值,不就是在鞭子的逼迫下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