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輕蔑……他上當了。
“我父親是屠宰行會的正式成員,曾經做過一任會長。”他鄭重其事地說。
謝普向羅怡科普道,城市裡的商人們組織了各種行會,雖然都是同業商人組織,但是這些行會的地位並不一樣(以佛羅倫薩為例,銀錢律師等行會是大行會,每個行會都可以選城市的執政(相當於議員),綽號“肥人”,製鞋等行會是小行會,一共才可以選出兩個執政,綽號“瘦人”,窮苦的梳毛工人雖然人數眾多卻沒有行會,被稱為襤褸漢)而屠宰行會,是威名赫赫的……壟斷組織!
屠宰行會的成員,有體力(否則幹不了殺豬這行)有技術(天天練習揮刀)其本質有些像美國碼頭工人協會,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在,除了屠夫的兒子、女婿,其他人輕易是進不了油水豐厚的這一行的,巴黎的屠夫行會,因為國王要取消他們的壟斷特權,在
請願無效後,悍然發動暴動,佔領巴黎長達數月之久……
圖爾內斯特的屠宰行會沒有猛到敢和國王叫板,不過當年謝普的爺爺的父親,可是曾經給教堂點過一把火的革命老前輩,都怪教會收的稅太多了……
嚇!給教堂點火?
恩啊,謝普自從進了教會一路壓抑過來好久沒有舒心地說過一句話了,忍不住就說溜了嘴——原來那教堂也是茅草蓋頂的,事後國王罰暴動的商人們給教堂換了磚頭包鉛皮的圓頂以懲罰,否則我一個教士怎麼知道蓋房子的材料呢,我不但知道材料我還知道那材料花了我家多少錢呢我……
那你家為了贖罪送你去當教士?
才不是呢!
謝普的老爹有錢有勢,對凡間的生活無比滿意,不太想地獄天堂的事兒,只可惜是個顏控,在娶妻的時候光注意對方的臉蛋沒注意對方的智商,於是他的獨生兒子,一個未來的樊噲/張飛/何大將軍/鎮關西/鎮圖爾內斯特一條街就這麼年紀輕輕地被親孃送去轉職當了和尚,真是……讓人無語。
擦,羅怡如願以償看到了教士的底牌,不過這底牌太刺激了,魔王在腦海裡模擬了一下,把教士先生的黑袍剝了,換上了一條皮圍裙,手裡的念珠換成了殺豬刀。
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魔王想了想,默默地給腦海裡的教士先生添上了衣服和褲子,恩,這樣就差不多了。
怪不得他對傳教沒什麼熱情,對收保護費無比的熱心,敢情人家原來是革命世家出身,本來妥妥地可以當個半黑不灰的少主的,我說呢,和尚這個職業也太不適合他了,還是跟我一起幹(學著做)造反這項很有錢途的事業吧!
這可是革命世家出身的深諳敵人理論知識的好苗子,值得重點培養!
大魔王就這麼擅自給謝普指定了未來的發展道路,完全沒有問他本人的意見。
37 調查
教士對羅怡大魔王的各種腦補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回領地的路上這個魔鬼笑得很欠揍。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對話,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把柄被魔鬼抓到,他的爺爺的父親是參與過一次焚燒教堂的暴動,不過那是本城老人們都知道的事情,魔鬼只要稍加打聽肯定能知道,再說,燒教堂的又不是他——應該,應該沒啥把柄被魔鬼抓到吧。
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了。
男爵夫人滿臉嚴肅地向大夥宣佈,為了堅定大家的信仰,每次吃飯前都要洗手:“這不是為了要追求**享樂的乾淨,是為了讓我們不僅在嘴上感謝天上的父賜予我們每日的麵包,也要用聖潔的水洗我們的手,好讓我們記得救世主給予我們的神聖的洗禮,
是不,教士先生?”
謝普剛想否認沒這回事,羅怡馬上又在他旁邊悄悄地說了一句:“昨天進城忘了給你交初熟之果了。”
艹!你這個魔鬼!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他迫於魔鬼(公道地說,應該是主教大人)的淫威,只得預設了這見鬼的“飯前洗手儀式”。
這是三天前發生的事情。
後面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可怕,可怕到謝普都不願意去多想。
他搖搖頭,但是飯前洗手儀式導致雙手溼漉漉的那種感覺總是揮之不去,讓他渾身都不舒服——如果他知道羅怡正在計劃“每週再洗禮儀式”,那可就不是不舒服這麼簡單了。
然後他聽見女主人正在召喚他。
“你來問他一下,”羅怡疲憊地伸手擦了擦額頭,“收穫後通常要留多少糧食做種子。”
今天是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