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點心,只能與至親分享,然後用一個雕花木盒裝了餅,命令兩名僕人送到圖爾內斯特去。
呵,有哪個女兒能拒絕位高權重的父親送來的這份好意,不與自己的兒女分享這珍奇的點心呢?伯爵夫人想著繼女全家倒在地上死掉的場面,感覺都有些飄飄然了。
她不知道的是,正在策劃謀殺的絕不止她一個人,向神明祈禱謀殺成功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刺殺一名高階教士?”阿布笑了笑,“紐斯特里亞本國沒有拿刀的漢子了麼?還是那裡的傻子最近終於絕種了?”
他此刻離拉卡德已經遠隔重洋,但是他跟在拉卡德一樣愜意。他坐在華貴的地毯上,面前擺著一張精雕細刻的矮桌,桌上的擺著鑲嵌銀邊的玻璃碗,這些玻璃碗裡盛放著可口的糕點和美味的堅果,旁邊有銀質的酒壺,壺裡是北方諸國最好的酒,絕不是圖爾內斯特那靠香料和蜂蜜撐起來的三流貨。
在主賓兩邊,坐著一個黑眼睛的樂女,她披著刺繡了金線和銀線的輕紗,懷抱著一把釘了金釘的小琵琶,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不時地扇動。
她終日不見陽光的,被保護得很好的白皙面板與奔波於列國之間的阿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嬌柔又脆弱。
阿布似乎在看著她幽深的黑眸,盤算的卻是主人向他提出的活兒。
“這是一個在百姓當中很有威望的高階教士。”梅耶謹慎地挑選著詞兒,“僱主希望由異教徒來做,若是他們本國的人,只怕臨到頭,因為宗教的緣故有了稀奇古怪的念頭……”
“在百姓當中很有威望的高階教士?”阿布摸著下巴,“我先前跟著教皇特使去過紐斯特里亞,那裡配得上這個形容詞的可不多——該不會是圖爾內斯特的小主教吧,哈哈。”
“和他差不多。”
“哦。”阿布的眼睛眯了眯,中間人的含糊其辭讓他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過他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差不多……不知道目標的具體情況,我怎麼知道能不能下手呢?”
“只要在他出入教堂的時候,捅一刀就可以了。”
“哈,那種事情,他大可以在本國找人,我就不信他找不到一個夠蠢的傻子,”阿布搖搖頭,“沒有確切的訊息,我是不能確定是否可以下手的,我不會壞了我的名聲,我們先談談別的生意吧。”
梅耶的眉頭皺起又放鬆,“紐斯特里亞還有一筆生意,”他說,“圖爾內斯特城的大商人老雅各布,正在招募整絨工人,他是我的同族,錢財上面的信用很好……”
當天,阿布躺在梅耶家那間靠海的舒適客房裡的時候,沒有馬上入睡。
“刺殺圖爾內斯特小主教……有趣……”
除了僱傭兵和奴隸販子之外,阿布這個老兵有時候也兼職刺客的活兒,這種工作是梅耶常常為他介紹的,當然,他不會幹當眾拔刀捅人這種有去無回的蠢事。
他最喜歡用的方式,就是約人上比武場,那些年紀輕輕沒有子嗣又有一大筆財產的繼承人們,初生牛犢不怕虎,總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不用害怕一個看上去很落魄的傭兵。
“您正當年輕!”女人們會這麼說,於是繼承人就飄飄然了。
可是他們太年輕了,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的比武場上有多少詭計和花招,而阿布熟悉的可絕非只有刀劍而已。
一把伴過藥的麥粒,一個“不小心”釘得偏了一點的釘子,一枚“忘記”在馬鞍上的鋼針……
只要把人哄上了比武場,阿布的計劃就成功了。
事後,也不會有人想到這是謀殺。
阿布可不是會當眾拔刀的莽漢,他從來不幹一錘子買賣,更不會為了買賣送上自己的名聲和性命。他對這樁買賣很感興趣,對出資人的身份也很感興趣。
“不知道是這位神秘的僱主為行刺給的錢多,還是我們這位可愛的小主教購買幕後主使人身份這個情報給的錢多?”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輕輕地笑著,作為一個收錢辦事的,而不是一個殺人狂,這件事可值得好好衡量一下。(未完待續。。)
ps: 最近後臺真卡……
212 迷途知返
“丁當”
“丁當”
畜群的鈴聲打破了河谷的寧靜,隨著天氣轉暖,放牧人一天天將畜群趕到更高的山上,去啃食剛剛從石縫中露芽的青草和樹上新生的嫩葉。即是在這遙遠的北國,農人們也開始在背風向陽的群山環抱之處翻耕土地,播撒麥種。
但是,這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