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沒有陷入他害怕他們陷入的那種傲慢自大里面,那種傲慢是曾經讓許多君王變成小丑的:“我恐怕大人們不能相信我的話。”他說。
“你只管講。”公爵被他的態度引發了好奇。
“並沒有哪個貴族在支援她。”阿布得到准許後,就說出了他的猜測,這句話在公爵的親信裡引起了一些鬨笑,一個完全由平民組成的統治階級,這怎麼可能呢?公爵本人卻沒有笑:“哦,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重要的情報的呢?”
“我替我的僱主送貨到圖爾內斯特的時候……”阿布把他所打聽的海軍的情況報告出來,“他們全部都出身於農夫和漁夫的家庭,他們挑選軍官是看才能而不是看他的父親,他們說,國王和貴族都是耕地的亞當和織布的夏娃生出來的,所以軍官是擁有耕地的父親和織布的母親,是與擁有公爵的父親和伯爵的母親一樣光榮的事情。”
“大逆不道!”公爵的親信們被這種可惡的言論弄得大大地生起氣來,公爵卻說:“她手下的軍隊都是這樣的蠢人的話,她又是怎麼擊退來犯的北方人的呢?”
“那些蠢人都相信她,他們告訴我,圖爾內斯特的主教替他們畫了上陣的符,所以,他們打仗的時候就不害怕了,大人,蠢人是有蠻力的。”
“我們也有主教,叫他們給我們畫一些。”公爵立即命令道,他不能讓自己的人在這方面有疑慮。然後,他繼續詢問紐斯特里亞的情況,“雖然如此,真的沒有哪個貴族在背後支援她麼?也許有個公爵或者伯爵,是她的情人,或者秘密地結過婚,叫這個女人站在臺前,他派兵支援他,你沒有聽到流言麼?”
“我沒有聽到這樣的流言,大人,我聽到的是她命令各地的貴族所有都不許收取苛捐雜稅,禁止了攔路搶劫,又沒收了一些不守她的規矩的貴族的莊園,分給農夫,只要那些農夫種地並規矩地納稅,她就把土地分給他們,不在他們的頭上另立領主——大人,您在紐斯特里亞的那些莊園,以及其他人的莊園,也被這樣處理了。在她的統治下,農夫歡欣鼓舞,貴族——我不知道他們心裡確實地怎樣想,只知道有好些名門的後裔,如今要靠她們的僕人和佃戶接濟度日。”
“倒行逆施啊!”公爵的親信們紛紛驚呼了起來,“國內如今竟這樣民不聊生了嗎?”
“恐怕是的。”
“那是我們的好機會啊,”烏爾裡希公爵卻笑了起來,“她這樣放縱那些愚昧的平民,不惜得罪貴族去取悅他們,看起來聲勢很大,她會知道,平民的歡呼是多麼廉價的,只要我們大軍壓境,他們就會改變主意,不像貴族,血脈世代相傳。”他信心十足地說,跟一般人不同,公爵在計算雙方力量對比的時候,不會簡單地只計算軍隊的人數。他以武力在紐斯特里亞稱雄許多年,深知要是這個王國的貴族全部聯合起來,團結在王旗下的話,他的腦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他之所以能在紐斯特里亞橫行霸道,靠的就是貴族們彼此勾心鬥角,不能團結,往往被他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現在,他的敵人居然愚蠢地把所有的貴族都趕到他這邊來,大大增強了他的力量,這種好事真是夢裡也要笑醒啊!
“確實是這樣。”公爵的親信們也舒展了眉頭,這樣短視的敵人是註定不能久遠的!貴族們常常首鼠兩端,可是平民們只要驚嚇就能讓他們降服!原先他們還害怕耽誤了復國的時機,現在他們知道,國內已經民怨沸騰,那些效忠的書信都是真心實意的,等正統王室的軍隊踏入紐斯特里亞之後,這些人必定揭竿而起,加入王師的大軍。
他們只有一點還不放心,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魔鬼盟友。作出這麼多民不聊生的愚蠢決策,依賴一支純由平民組成的所謂軍隊,還能打得勝仗,不是依靠魔鬼的力量,還能是依靠的什麼?但是,他們和阿布不同,正統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在他們這裡,他是經由教皇本人親自認證過的,他必然可以依靠真神的力量驅逐盤踞在紐斯特里亞的魔鬼的力量!
總主教若瑟之前已經往永恆之城送了控訴信,教皇的赦令卻遲遲不來,因此,烏爾裡希公爵又派出一支隊伍到永恆之城去催促,他邀請阿布加入這支小隊,因為他之前曾經為教皇的特使服務過,不是不懂教廷規矩的野人騎士,教皇特使對他的印象也不錯,所以,儘管公爵手下不缺人手,他還是給出酬勞僱傭阿布加入。
阿布考慮到一來流亡的正統王室已經招募了盟友,準備一場大戰,沒有簡單地以為可以單憑自己的力量取勝,他到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二來烏爾裡希公爵的理由也是確實的,在那樣的政策下貴族們必定都堅決地站到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