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給她搶個幾頭大牲口——但是她偏偏不讓他搶!太奇怪了!
如果僅僅是不讓他搶,也就罷了,有些嬌生慣養的女人是見不得血的,有六個老婆的阿代爾很瞭解這一點,但是,女王陛下悍然篡奪紐斯特里亞王位。“解放”大修道院,現在又差遣他們追擊流亡的前朝餘孽,“宜將剩勇追窮寇”,並默許他們打擊支援流亡王室的聖奧美爾。此刻又御駕親征,可見她不是見不得血,有時候行事還很雷厲風行。這種來回抽風的狀態是怎麼回事?
趁著鳥群恐懼地躲遠的當兒,他慢慢地踱步到弗朗西斯身邊。跟他談起了他們的女王:“我們的陛下的狀態……似乎……有些……”
“精神分裂?”
“呃,什麼是精神分裂?”
“一個人的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這就是精神分裂。”弗朗西斯得意地向他講述總主教教授給他的神秘知識,“所以她有時候會……呃,不在狀態,習慣就好。”
“原來如此……”前海盜首領恍然大悟,身在異教環境當中長大的他聽慣了各種奇妙的神話,再配合羅怡大魔王時常在理想和現實的兩端來回飛奔的精神狀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接受了這個理念,“所以她的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輪流支配她的意志羅?發號施令要我們打前朝餘孽的是一個,命令我們不得隨意搶,恩,解放是另外一個?”
“沒錯!不過發令不得隨意解放的也是那一個。”
“嚇?不會吧?”前海盜首領這下又糊塗了,他覺得弗朗西斯搞錯了,羅怡大魔王身體裡一定住著三個靈魂,囉囉嗦嗦地不許他們隨意解放的也是命令他們打擊前朝餘孽的這個靈魂?那怎麼可能?他更願意接受這是兩個靈魂發出的號令,“他……”
“一開始是比較難理解啦,”弗朗西斯向他解釋,“我當初也不明白,那時候,最可敬的總主教問我,我們當中誰是最貪財好色的?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在說曾經的我呢。”
“喔。”阿代爾不知道總主教的這段話是什麼時候講的,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覺得他是競爭這個之最的有力人選之一,不說別的,女王陛下的朝臣裡面就數他的老婆最多了——雖然現在隨著他皈依正教,這些老婆們都一夜之間淪為了情 婦——皈依正教後,用異教儀式舉行的婚禮就自動作廢了,正教國家把公主依著正教儀式嫁給異教國王,然後因為正教是一夫一妻制的,這些異教國王先前娶的妻子就淪為了情 婦,他們的孩子也就這樣變成了私生子,不能和正教公主所生的孩子競爭王位,這是正教用來擴大影響力的一種有效的辦法。
“他說,不是,是我們的女王陛下。”
“啊?”這可是阿代爾萬萬美想到的,他立即在腦海中給總主教和女王陛下以及黑叔叔之間編出了若干段色彩鮮豔明媚的段子,只納悶這麼為群眾喜聞樂見的事情,以他敏銳的眼神怎麼就沒發現呢?
“他說,像我這樣劫掠大地的人,就像經過鮮花,看它開得美,就摘下賞玩,不過一二日就丟棄了,那一年到頭在花間工作,操勞費力,澆水施肥,嫁接育種,披風經雨,可不比我愛花愛得多了?我們貪財好色,只不過圖一時的欲 望,她卻把全部的精神都拿來治理國家,為的就是叫花開得更美,叫財貨聚得更多,叫美人愈有氣勢,實在比我們愛財愛色愛得多了……”(未完待續。。)
314 虛空
弗朗西斯轉述的總主教的話讓阿代爾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裡,那實在是很出乎意料的話語,但是又很符合邏輯,但是習慣於搶掠的前海盜首領總覺得好像還有哪裡不對,究竟不對在哪裡,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而他所面對的弗朗西斯顯然不是一個非常好的討論物件,他和他解釋了片刻,結果是把這個前海盜首領弄得更糊塗了。
他決定把這堆疑問收在心裡慢慢琢磨,只問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那麼,既然我們的陛下有不止一個靈魂,那麼到了要命的時候,我們該聽哪個的?”
弗朗西斯覺得這個以狡詐著稱的海盜首領真是白痴到了一個境界,到了要命的時候自然先保命羅,還管該聽哪個的?只不過他自然不會把這種話對一個剛剛皈依的異族說,便轉過頭去,看到那些貪吃的海鳥已經按捺不住,紛紛再次撲向海面搶食洄游的魚群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再次拉弓,繼續剛才那場未完的非正式射箭比賽。
阿代爾被鄙視得小小地鬱悶了一下,覺得自己已經被女王的白痴給傳染了,到了要命的時候自然是該打倒白痴搶班奪權啊!他投降紐斯特里亞時候的預備計劃之一不就是這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