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怎麼像土匪。
“你舅舅一說你要來,我還納悶呢,每年不是這麼早啊,怎麼今年突然提前了呢,原來是有客人啊。來來來,姑娘,要是知道你來我就到家裡等著去了,他是個禿小子髒點沒事兒,你就不成了。嗨,我說你們幾個別玩了,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來客人了沒看見啊!”當這個土匪看到江竹意時,立馬愣了兩秒鐘,然後又換上了一副他自認比較慈祥的笑容,其實還不如不換呢,剛才是土匪,現在變成漢奸了。
“這個你該叫舅舅,鄭舅舅。舅舅,這是我女朋友,姓江,是警察,女警察!咋樣,我比您家發子厲害吧,咱的賭注別忘了啊,夏天我就來收賬!”洪濤推著有點不敢進屋的江竹意跟在大漢後面進了屋子,裡面的幾個人正穿鞋的穿鞋、套棉衣的套棉衣,亂哄哄一堆忙著往外跑,有的和洪濤認識還打個招呼。
“發子,聽見沒有!你弟弟都找到女朋友了,你的呢?我死之前能看到不!混蛋玩意,盯著發車去,就知道傻樂!”一聽洪濤的話,大漢立馬就火了,衝著旁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臨走還饒上一腳。
“您就是偏心眼,老向著他!他說不定是蒙您的,大學生都壞著呢,您咋知道他不是找個同學來騙您的野豬?”捱了鄭舅舅一腳的男人還不太服氣,向他爹揭發了洪濤的陰謀。
“……小濤啊,你可不能騙舅舅我玩,否則我把你小子扔山裡喂蚊子去。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嗎?”大漢有點猶豫了,按照洪濤的一貫表現,他覺得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兒來,所以決定再證明一下。
“……”江竹意咋說啊,她都不知道洪濤和這父子倆在說什麼事兒,屋子裡這股臭腳丫子和汗味兒就夠她屏住呼吸對付的了,大腦還沒轉過來呢。
“光說不練假把式!嗯……這下信了吧?發子,你也去找一個姑娘來,當著鄭舅舅來一下就算你贏了,咋樣?”洪濤也沒等江竹意措好辭,直接掰著她的腦袋就來了一個加長版的嘴對嘴。
“你還不滾!晚上愛上哪兒去就去哪兒吧,找不到媳婦就別回來了!”發子信不信不清楚,反正這位鄭舅舅是信了,隨手抄起一個棉帽子就扔了過去,把他兒子直接打出了門兒,後面還得補上一句。
“舅舅,這是我給您帶的,不是我小舅花的錢哦,是我自己買的。”洪濤把手裡提著的一個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讓他給我買菸了,他就是純糊弄我,還是你心疼舅舅。”袋子裡是幾條包裝非常簡陋的香菸,就是灰色的紙,連個圖案都沒有。但是這位鄭舅舅卻看得眉開眼笑,放到鼻子下面使勁兒聞了聞,很過癮的樣子。
這玩意叫天壇雪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雪茄,只是一種捲菸,京城捲菸廠出的。它的價格很便宜,前些年二毛多錢一包,這兩年漲價也只有四毛五一包。這種煙沒有過濾嘴兒,用棕黑色煙紙卷制,勁頭兒非常大,一般會抽菸的人要是沒抽過,第一口也得給懟得夠嗆。但是有些煙癮大的人還就喜歡抽這一口兒,京城人管他們叫做抽黑棍兒的。
不過抽這種煙有個講究,它的每根菸上都有個編號,具體是啥意思不清楚,據說每種編號都有不同的味道差別。於是抽黑棍的人裡也要細分了,有的人專門抽55號的,有的人專門抽3號的,這位鄭舅舅就喜歡抽3號的黑棍兒。可是這玩意很難找,不把煙盒開啟誰也看不到裡面的編號,總不能出去買菸全先拆開再決定買不買吧。
洪濤在這方面有優勢,他的大姨就在京城捲菸廠裡上班,找人問問就知道編號了。所以每次來鄭舅舅這裡,帶別的都不稀罕,來幾條三號天壇雪茄煙才是最受歡迎的禮物。
這位鄭舅舅和洪濤並沒任何親屬關係,他叫鄭大發,叫他舅舅是按照小舅舅的輩份論的。他曾經也是小舅舅那個圈子裡的一員,已經和小舅舅認識很多年了,就是沙城本地人,前些年因為一個局做的太狠被抓了,按照詐騙罪給判了三年,關在茶澱農場。
由於他為人挺仗義,在這件案子裡基本沒咬出別的人來,小舅舅有車行動方便,出於感激,於是逢年過節就開車去茶澱農場看看他,順邊也幫他照顧照顧家裡的老孃和兒子,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關係就比較緊密了一些。
鄭大發年輕的時候在沙城裡就是個有名的混子,這次放出來之後倒是長本事了,不再去幹那些設局騙人的買賣,而是和一個在裡面認識的獄友合夥幹起了煤炭生意。
要說他這個煤炭生意,也不是啥太合法的正經買賣。他不是去煤炭產地採購煤炭然後再出售,而是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