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葉思吟只覺得心中分外煩悶。
“銘,你與霄辰留在此處,以防不測。我先行回客棧便罷。”葉思吟道。
“這如何使得?屬下護送少主回去便可。”戰銘恭敬道。要葉思吟一人回去,即使有暗衛保護,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這……好吧。”葉思吟稍稍遲疑,便答應了。
“這位便是親王的世子?果然俊美無雙,乃人中龍鳳啊!”剛要離開,便有一人攔住了葉思吟的去路。抬眼一看,竟亦是個溫潤青年,一襲的月白衣衫與乾淨白皙的臉與這淫靡之地格格不入。
“你是?”葉思吟遲疑問道。
“在下一介生意人,名為秦似逸。”那人款款一揖,柔聲道。
那廂葉思吟碰上了個不速之客,這廂松竹館中,傾姒早已變本加厲,竟整個人橫臥在葉天寒膝上,以那傲人的胸脯摩挲著葉天寒的大腿。
葉天寒冷笑,豁然起身,也不顧傾姒跌落在地,一臉的驚詫與委屈,只道:“你的臥房。”
傾姒這才明白,急忙起身嬌笑道:“請殿下隨賤婢來。”
主座上發生了何事,下面的方遠杭看的萬分清楚,擦了擦汗水,心道:終於將這尊大佛弄進傾姒的臥房中去了……還有那世子,應該也有人招呼著了吧……可惜了那麼個絕色的少年,若是可以,他還……腦中想象著那少年被壓在身下輾轉呻吟求饒的樣子,方遠杭如鼠類一般的眼睛冒出下流的目光。
第卌九章
松竹館雅間。
一名上等的琴姬垂首站於琴案旁,低斂的眸中閃著痴迷的神色。
一身月白衣衫的儒雅青年修長的十指正看似隨意地在古琴上撥弄——琴聲淡然悠閒,卻又似暗藏蹊蹺。忽的拔高,而後又急轉直下,乃至無聲,卻在片刻之後又緩緩響起,好似跌落萬丈的懸崖,卻又翩然而起。餘音嫋嫋,繞耳不絕。
“秦公子的琴藝堪稱一絕啊。行商之人能有這等閒情逸致,實屬不易。”琴聲稍落,葉思吟撫掌微笑道。
“世子謬讚,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秦似逸收了手,恭敬一揖答道。接過琴姬遞來的手巾,仔細擦了手。那琴姬接回手巾,以戀戀不捨的目光看了秦似逸一眼,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雅間。
葉思吟只淡淡道:“秦公子過謙了。”他對秦似逸並沒有過多的好感,即使眼前的青年看起來溫文爾雅,才貌雙全。出現在如此巧合的時間,如此巧合的地點,身為普通的商人,卻又知道他的身份,還如此主動上前搭訕——此人必定不簡單。
思及此,葉思吟垂眸。不知葉天寒那邊如何了。那傾姒,必然會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他吧……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快。
“世子看起來有心事?”秦似逸不知何時已從琴案後起身來到葉思吟所在桌旁。
“哦?何以見得?”葉思吟挑了挑眉。觀察人心細緻入微,能將他人的表情神態一絲不苟地印在腦海中加以揣測——商人的本色,卻也非每個商人都能具備的才能。
“世子自方才便心神不寧,連在下的琴聲都未能打動世子分毫,可見世子的心不在此。”秦似逸微笑著答道。說著便撫掌喚道:“媛琴。”
方才那名琴姬推門而入:“秦公子有何吩咐?”眸中具是眷戀。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似逸並未注意那名為媛琴的女子的注視,只道:“你親手釀的桂花珍釀可還有?”
媛琴答道:“自然還有。奴家這便去取。”
“這琴姬所制桂花釀可有何特別之處,竟令秦公子如此喜愛?”葉思吟詢問道。
“世子一嘗便知。媛琴的琴是這松竹館的第一,而她所釀的桂花釀,說是淮南第一都不為過啊。”秦似逸似是已經品嚐到桂花釀的醇香,一臉的陶醉。
正說著,媛琴便回來了,手上拿了兩個精美絕倫的琥珀酒杯,柔聲道:“秦公子過獎了,奴家怎麼敢當?”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手上捧著一小壇酒。
秦似逸拍開泥封,一股醇厚的酒香夾雜著桂花的清香飄散開來,“果然不愧是媛琴親自釀的酒。來,媛琴,敬世子一杯。”說著便滿上酒。
媛琴聞言取了其中一杯,遞到葉思吟唇邊:“世子,媛琴敬您一杯。”
葉思吟不著痕跡地皺眉。習慣了葉天寒身上清淡卻又幽深的龍涎香,這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令他有些不適。
正待拒絕,恰逢戰銘推門而入。葉思吟順勢推開媛琴。眼角卻恰巧瞥見秦似逸蹙眉惋惜的神色。心下便有了思量。
戰銘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