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了,還充好漢!用一個大姐姐的口吻說:“你,別逞能!”
他說是衝他來的,讓他倆別管,說他們要套人,要蘇漢文拔出腰刀,以備不測。話音剛落,從右邊,即東邊的深灌木遮掩的小道中又躥出兩騎,正是胡薩因和達吾列提。胡薩因叫了一聲,十二個人除達吾列提都把套馬繩提在手裡。
金大雨拔出腰刀,蘇漢文心有膽怯,又想那十二個人胡薩因、達吾列提是昨天才認識的,其餘人以前都照過面,並無糾紛,看連長怎麼對待。在他心中,年輕的連長如神人一般,什麼都會,什麼危險都能化險為夷。但見六根套馬繩甩向連長,三根甩向姚勤子,一根甩向他。
姚勤子本想拔出手槍,對空鳴槍,以示警告,又擔心槍聲一響,會使本來已複雜、激烈的矛盾升級。她手撫槍套,靜觀連長的舉動。
金大雨見姚勤子的姿態,向她擠眼示意,不要開槍,她靜等待胡薩因等人的進攻。七根套繩甩來,四根因相互撞擊,失了準頭,一根被他閃過,一根套住黑旋風頭,一根套住他腰。在黑旋風豎起身子時,他左手抓住了正勒緊自己雙上臂的套馬繩,馬鬃繩十分結實。終於經不起那刺入熊心臟的刀,迎刃而斷。他轉身抓住套在黑旋風頭上,已被黑旋風掙扎到脖子下部的套索,右手將刀遞在嘴裡,橫咬著刀,把頭伸向套索下,那個動作極其危險,令對方吃驚。他猛挺腰身,把套索壓在鞍橋下。黑旋風似乎明白主人心意,向套自己的人衝過去。那人大驚,正要抽身後撤,已被金大雨從馬上提在手裡。正在這時,兩根套索飛來。金大雨神力驚人,他抽出左手,抓住那人腰帶,把人向上一舉,一根套索套住那人,金大雨丟手,那人被連擲帶拉,躺在一片爬山柏上。另一根套索,從背後套在他脖子上,勒得他呼吸困難,他急忙揮刀斬斷套索,刀仍然銜回嘴裡。
姚勤子見三根套繩向她飛去,立即知道金大雨讓蘇漢文拔出腰刀的用意,本能反應,抽出了她向金大雨要的匕首。匕首套就在槍套的旁邊,見了槍套,那人膽怯,套繩中途偏了向,另一人的套子撒得很開,連人帶馬頭,一併套住。
另外兩人見套住了女子,便把套繩撒向蘇漢文。
蘇漢文被胡薩因和達吾列提按在地上,正在捆綁。金大雨本想將那匹戰利品帶走,證明他們被攔路搶劫,見蘇漢文被綁架,套馬繩不利於周旋,揮刀斬斷,取下黑旋風頸上套索,丟下黑旋風,跳下馬去,直奔達吾列提。達吾列提、胡薩因覺得心裡的惡氣難出,向後退兩步,頓時拔出刀來。金大雨趁他們後退之即,已經奔到蘇漢文前邊,揮刀割斷捆在他身上的毛繩。他站在達吾列提前面,把刀插入刀銷,說:“你倆裝熊和從蘇聯又潛伏回來的事,我知道,你們欺人太甚。”
他輕鬆地向他倆走去,兩人後退著,瞪眼看金大雨。黑旋風一聲長嘯。金大雨感到坐騎有危險,心想面前的這兩個人,即使拿住一個,交給地方,也不過以草場引起的糾紛而不了了之。他轉身見兩人用套索套住黑旋風,蘇漢文牽著自己的馬韁繩乾著急,丟下胡薩因、達吾列提,去救黑旋風。黑旋風四蹄釘在地上一般。金大雨見狀,抓住馬尾,躥上鞍橋,抽刀割斷一根套索,雙腿把馬一夾,黑旋風躥上前去。那人也因為套索一頭拴在馬鞍上,脫不開身,只好滾下馬去。
姚勤子被套馬繩套住之後,急忙用匕首割繩,雖然力氣不佳,情勢緊迫,過後她說,不知哪兒來的那股氣力,一下子就把馬鬃繩給割斷了。她為了怕因為自己給金大雨帶來大麻煩,索性抽出槍,表示自衛,十來個歹徒也不再認為她那裡是突破口了。
達吾列提、胡薩因感到討不了好去,雖說知道兵團連隊的領導隨身帶的有槍,也都知道他們平時不敢使用,但欺負女人,女人開槍,誰能說沒有理由?
他倆親眼所見金大雨,即便沒有帶槍,未必能把他綁架。那女人真的開槍,打傷誰,打死誰,會產生什麼後果?託乎地,奴爾蘭就是例子。讓他們抓住,在現在的氣候下,誰敢出面保他們?說不定還會牽聯出吐爾遜別克、納森、對山拜他們。想到這裡,他那體操運動員般的矯健身體,輕鬆地上了馬背,雖然一隻胳膊很不方便。胡薩因把臉輕輕一揚,還沒有坐好,馬已經鑽入深灌木叢的小路上。
金大雨看看爬在地上呻吟的人,他從黑旋風身上解下套索,扔在地上,向姚勤子、蘇漢文擺一下頭,兩人一言不發,跟著走了。走有二、三百米,蘇漢文問他為什麼不把那人帶走?他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就他們仨,能證明什麼?帶走是自找麻煩?
三匹馬碎步快走,一陣馬蹄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