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窗前的紫丁香 作者:津鴻一瞥

樹蔽蔭的地方,排練起參賽節目。

五月四日早晨,天彷彿比哪一天都亮得早。開始只是些輕柔的歌聲,緩慢的琴聲,與流霞一起在晨風中輕颺,偶爾有馬蹄踏亂人的夢境。那是為這次活動服務的先行者。

太陽出山的時候,各族青年男女們縱馬在草原上賓士;有從伊克蘇村奔向波爾干河的,其中大多數是伊克蘇高階社的社員;有從塔斯河北岸的丘陵山坡上奔來的,他們大多數是察汗託海牧場的牧民;有從阿約累農莊奔向波爾干河的,他們是蘇聯農莊的莊員和少年;有的從塔斯河、塔勒艾列克河兩岸的氈房裡,開始三、五成群,後來十幾、二十幾人成群奔向波爾干河;他們大多數是察汗託海縣各牧場、公社、鎮來參賽的騎手和歌手。跑得激烈的往往是些不入流的騎手;唱得最歡的,也不是人們推崇的歌手;真正的騎手和歌手,只是在人群中默默行走,或者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思考參賽的方法和步驟。

不入名錄的歌手和騎手謝琳娜,因為不入名,也不想爭名次,只是圖個痛快,什麼負擔也沒有,纏著金大雨,嘴裡甜甜蜜蜜地叫哥,問:“怎樣使黑旋風在竟賽中發揮得更好?我要把最好的騎手比輸。”

她哥說:“那要看你發揮得怎麼樣。”

她說:“媽不在,你當哥的不感到我可憐兮兮得很?”

她哥知道她要搗鬼,說她:“又不是真是想掙個名次,你有什麼可憐的?”

她說:“為了好玩,讓第一名沒有名份。”

她哥說:“那就對了,只要你能比所有的人都調皮搗蛋,你就是贏家。”

她說:“可是我不知道誰是第一呀。”她突然興奮地說:“對了,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好哥哥。”她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到時候哥先用雪裡烏騅出場,試探深淺,我再用一溜煙出場,不爭前三名,第三場用黑旋風。”

她哥說:“在我出第一場時,你要把黑旋風的爭騰慾望激發起來,不讓它出力。在你用一溜煙時我再激發一次黑旋風,讓它少出一點力。”

她自我評價用的是田忌賽馬的戰術。他倆說著話,落在最後,金大雨說,趕上前邊的。

阿約累農莊一行近二十位少年,在波爾干河東岸的草坪上與阿肯彈唱會的歌手們會合在一起,參賽的歌手們兩百多人。

阿肯彈唱不是少年人在學校的歌舞比賽,那是一種發展民間文藝的方法,千百年來,牧民們用這種方法使自己民族的音樂和舞蹈承傳下來。每年的幾天彈唱會,在會上總要顯示出藝人之間的山高水低。不用評比,在藝人們心目中誰高誰低自然有數。

無論是參加阿肯彈唱的人還是賽馬的人,大家都有寬闊的胸懷,歌唱草原,歌唱藍天,歌唱高山大川;歌唱友誼,歌唱愛情,歌唱幸福生活,就像小夥子和姑娘展開他們桃花一般的青春。誰沒有到過草原,就不知道草原的性格,沒有到過巴爾魯克山,就不知道在遙遠的邊境線上生活的人的性格,就不知道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牛一馬都那麼動情,就不知道兩個國家的人民為什麼那麼友愛地生活。他們的性格充滿生機,*不羈。

這是一種讓人一時難以接受的愉快和幸福,讓人顫慄,讓人熱血奔騰。人們發了瘋一般,二、三十,三、五十人一群的,百、八十人一群的,圍在一起。有的奏起了手風琴,那輕快的旋律,讓人翩翩起舞,放喉歌唱;有的地方則是小提琴的清音,援琴一撫,似風撫山岡,流水徜徉;有的地方是誰奏起三絃琴,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輕釦那雪峰,細問年青人的心;有的地方竟然是二胡獨奏,一處拉著《二泉映月》,一處拉著《雲雀》。

你靜下心來,可以細細地聽,細細地品那種音,那種韻,一會兒在高山之高,一會兒在深水之深。

幾百匹馬在草灘上,在柳樹林深處,在野桃花林中不斷地蕭蕭長鳴。這是這個地區馬類的精英,它們寂寞了,在呼喚自己的主人,或者向同類顯示自己的雄健。

謝琳娜坐在波爾干河岸邊,這裡圍著一百五、六十人,各人席地而坐,觀看著跳舞、唱歌、彈唱。三位三絃琴手確實是彈琴的佼佼者,隨著他們的琴聲,一位哈薩克族美麗的少女舒展雙臂,彩裙飄飄,與一位維吾爾族男青年起舞,他們放開歌喉:

在那遙遠的山邊,

開放著一朵鮮豔的玫瑰。

你是把它採擷,

據為已有,

去玩褻它?

還是好好地把它欣賞?

存入永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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