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英、柳平榮主要考慮讓外國朋友玩個夠,多隨他們的意。保爾斯、艾山、謝琳娜、奧尼婭、孫梅等人負責宰殺魚、燒烤、炒菜,金大雨、玉素甫、盧國英、柳平榮負責拾柴、點火。自己的活兒幹完後,願意釣魚的釣魚,願意燒烤的燒烤。
蘇聯幾位少年,生活在水邊,對釣魚很有經驗。如魯娜尼婭、別爾西依卡兩個嬌滴滴的姑娘,挖蚯蚓,捉螞蚱十分在行,並且知道什麼魚需要什麼魚餌。每個廻水灣裡都有二、三十條七、八百克到一公斤多的青黃魚,吃鉤非常積極。水極清,可以看著它們吃鉤,金大雨還沒有把火生起來,就已經釣上來七、八條一公斤多的大魚和四、五條五、六百克的小魚。魯娜尼婭、別爾西依卡、柳芭、孫梅極為活潑,釣起一條魚一聲驚呼,然後蹦蹦跳跳地去捉魚,滑倒在地上,布拉基上浸染上草汁,粘上坭巴,也就不管了。世上再也沒有比布拉基粘上坭和草汁更快活、更高尚的事業了。
當火生好的時候,已經釣上來三十多條魚。艾山組已將十來條宰好,破開分成兩半,每片魚上插好樹條撒上鹽,等著誰吃誰烤。艾山喊著:“不要釣了,夠吃了!快來烤魚了。”
玉素甫主管配料,用維語喊著“香得很,香得很”!聽到他倆的喊聲,有的跑過來,有的還在釣。都是最後一條,掛在鉤上提了過來。
都那麼開心,嘗著自己的烤魚,燒野鴨蛋;用泥糊起燒的刺蝟因數量有限,每人只吃一塊兒,炒的蘑菇魚、獾肉沒有人吃。誰喝了就趴在水邊飲幾口河水。水清潔無比。喝了水有人去嘗炒菜,果然又是一番風味,獾肉本是美味,配上蘑菇更鮮。幾聲好吃的驚叫,很快就風掃殘雲起來,把個為抓獾吃苦最大的朱敬雲、魯娜尼婭高興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謝琳娜見幾個人吃飽了,從掛包裡取出口琴,輕輕地吹起舞曲。旋律像微風撫過水麵,一會兒,少年人顯出了春的磅礴,相約起舞。謝琳娜的口琴吹得進入酣境,她前俯後仰,左右搖擺,整個世界屬於她的。她無法自禁,全身舞動,把肩膀靠向阿廖沙,想逗一逗小帥克。小帥克與魯娜尼婭跳得正起勁,丟下魯娜尼婭,向謝琳娜鞠箇中國式的九十度躬。因為她在伴奏,不能伸手接禮起舞,小帥克雙手空擺著攜舞伴的姿態,唱道:
在昨夜的夢中,
水裡的月亮對我微笑。
她的眼睛好可怕喲,
把我的魂已經鉤掉。
我的品行是個大鴨蛋,
因為我偷了校長的狗,
那是一條漂亮的牧羊犬——
送給了我的老師。
老師的兒子愛上了別爾西依卡,
校長不同意這門親事……
別爾西依卡與金大雨跳得正酣,她反帶著金大雨後退幾步,抬起腳在帥克屁股上踢了兩腳。阿廖沙像個醉漢,把身子倒向謝琳娜,一手搭在她肩上,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旋律變得令人無法適應。當她看清嬉鬧,便調整了旋律,阿廖沙又唱起來:
我到哪兒都不受歡迎,
屁股上被踢了兩腳。
這不大緊,用烤鮮魚來補償。
就像那次數學考得五分,
老師說我偷看了別人。
對題都對得一樣,
只有錯題才是兩樣——
他藉口讓我去偷狗。
校長家丟了看門狗,
別爾西依卡跑出了農莊……
朱敬雲的腳已經恢復如初。她那尖酸刻薄的小姐味道兒,對俄羅斯族的男女情懷不甚瞭解,認為阿廖沙有些過分,卻喜歡他是個性情中人和他的幽默,更喜歡那個眼睛和她一樣美麗的魯娜尼婭。便以幽默對幽默,和著謝琳娜的口琴曲子唱道:
我走遍天涯海角,
捉到一隻大螃蟹。
螃蟹用八隻腳跳起“踢踏舞”,
兩隻長臂舉向空中,
鉗住了鳳凰的羽毛。
看門狗丟失了,
鳳凰落在桃花叢中。
那隻螃蟹,卻丟了月亮。
“哈哈!開心!”艾山放肆的叫,保爾斯開懷地笑,阿廖沙樂意於朱敬雲的調侃,別爾西依卡對阿廖沙咬牙切齒。坐在地上的別爾西依卡對金大雨說阿廖沙壞極了,他舅舅家的狗會拉雪撬,坐倆人跑得正好,卻讓他把狗偷去送給扎別林老師宰了。阿廖沙來到謝琳娜面前,謝琳娜靠著樹休息,像個公主,阿廖沙像個忠誠的侍衛,他肅穆無邪地看她,就像愛鳥的人欣賞一隻美麗的信鴿,說:“你太美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