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個月的功夫,等兒子養好了傷再打呢?
他也知道瓜爾佳氏這是在說反話,也只得放過了這個問題,呷了一口參湯,皺眉道:“你還非要阻著我動家法,這種兒子,不打能行嗎?這還是我三天兩頭打呢,不打不更翻天了?”
瓜爾佳氏嘆氣道:“我原以為他就是小孩子淘氣,哪裡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情,不怪老爺生氣,我心裡也窩著火呢。我也就沒弄清楚,這林姑娘到底有什麼好的,不過就見了一次面,瘋魔成這樣了都。”
“說起來我還要問你呢,他當初在林府是怎麼碰上林姑娘的?”傅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是不是提前告訴你了,我原本還在奇怪那次你為何要去榮國府上呢?”
瓜爾佳氏神色絲毫未變,柳梢眉微皺,嘆氣道:“我半年前倒是聽了一耳朵,以為他是貪圖一時新鮮,時間長了也就放下了,誰料到是動了真情,死認準這一個不放了呢?他啊,在人家府裡迷路了,才不小心走到內院去的。”
這樣的說辭放出來,傅恆不說信也不說不信,端著參湯作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瓜爾佳氏雖然面上不顯,心中也是擔心他會多想看出蹊蹺來,因此拿話題岔開:“老爺,您看著,這跟林家的婚事,能成嗎?”
這是瓜爾佳氏最為關心擔憂的問題,一想到富察家嫡長子的命運竟然跟一個小小的林家扯上了關係,不由人自主,也只能暗自嘆息。
不過傅恆一點不在乎這個,他主要是氣惱福隆安在皇上面前莽撞憨傻的表現,倒是並不擔心林家能否抬旗的問題,神色略微好轉:“我度皇上神色,並不像是生氣的模樣,反倒拿話逗弄珊林,似乎挺有成人之美的意思。”
這話說得瓜爾佳氏眼前一亮,大有豁然開朗之感,急忙問道:“老爺是說,皇上本來就有給林家抬旗的意思?”
傅恆深深看了她一眼,因著書房並無旁人,方才壓低了聲音,把存在心底半年之久的猜測說了出來:“其實依我看,皇上同那林姑娘的弟弟,今科武狀元林琳的關係,比旁人所想的要緊密得多。”
“老爺這是怎麼說的,林家並非顯貴呢。”瓜爾佳氏隱約覺出自己馬上就要知曉一個天大的秘密,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香羅帕。
“我先前並沒有告訴過你,林琳並不是林姑娘的親弟弟,他是十五年前被丟棄在金陵棲霞寺門口的棄兒,先是得蒙智方主持親自撫養,收為了關門弟子,後來方被林如海收為了義子。”傅恆摸了摸光光的額頭,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在他會試中了會元之時,他的身世已經被兵部尚書賈雨村掀了出來,那時在養心殿,我聽人說,他乃是金陵一位姓‘林’姑娘未婚生下的兒子。”
瓜爾佳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傅恆十分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越發低沉難聞:“後來我派人去江南查探,林琳是正月初八穀日的生辰,十六年前年節將至的時節,皇上正微服江南,一行人正好走到金陵揚州一帶落腳——先前皇上微服,在每個城鎮大多停留一兩日,那次卻反常地在金陵待了將近兩個月,因為皇上務必要回京度過年節,一行人方才打道回府。”
八卦,驚天的大八卦,瓜爾佳氏半是驚訝半是興奮地睜圓了眼睛,前傾了身子,急切地問道:“老爺是說,林姑娘的弟弟其實是皇上的……”
傅恆輕笑了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低下頭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道:“我派去的人傳回來了訊息,當年金陵也確實有那麼一戶人家,金陵林家乃是江南首富,唯一的嫡女未婚先孕,確實產下了一名男嬰——只可惜,林家一夜之間滿門失蹤,訊息自此就斷了。”
兩個人彼此對視看了半晌,瓜爾佳氏站起身道:“老爺,您先坐著,我去看看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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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其實是害得準妹夫丟了大人的罪魁禍首;林璐一開始並不知道福隆安捱打的事情,還是海蘭察第二天專門跑來告訴的他。
聽完海蘭察一串長長的敘述,林璐愣了半天,忍不住重複道:“你說得可是真的?那個傻子跑到皇上面前瞎嚷嚷去了?”
海蘭察深沉狀點了點頭,從朋友的道義出發,盡心盡力幫著福隆安說話道:“你看珊林雖然當初行事不妥當;冒犯了林姑娘。昨天也難免莽撞,那也是關心則亂;不正說明他對林姑娘一往情深呢?”
林璐卻一點也沒有自家妹妹把一個公府大少爺迷得神魂顛倒的自豪感,反倒挺不開心地挑剔道:“他就這麼衝進養心殿跟皇上嚷嚷我妹妹是他媳婦?福隆安這是怎麼說話呢這是;有沒有點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