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這番話的意思,詫異到了極點,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轉頭去看旁人。
除了海蘭察和傅恆一邊在心裡苦笑一邊做出“天哪,賈大人怎麼會這樣認為”的驚異表情外,其他人俱都低頭抿首,並不出聲,顯然對賈雨村說的話很是贊同。
乾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兩個月來父愛的真情流露竟然能被這群人誤會曲解成這樣,下意識一低頭,看到手中沾滿了鮮血的玉佩,想到床上生死未卜的兒子,理智再也不起作用,青面獠牙一把扯起賈雨村,撕心裂肺吼道:“放屁,他是朕兒子——是朕兒子!!”
☆、71最新更新
林琳不算多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長時間的雙眼緊閉導致他剛睜開的時候只感覺滿眼白花花的亮光,刺眼至極,根本看不清楚景象。
不過雖然眼睛暫時無法視物,林琳耳朵仍然十分靈敏,他一睜開眼睛聽見了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哇哇大哭:“和尚,你終於醒過來了!”
林琳沉默著沒有出聲;之所以說這個聲音熟悉萬分,不僅因為聲音的主人自從他五歲開始就一直圍繞著他身邊聒噪;而且還因為在他昏迷的這幾天,這個聲音的哭調就一直沒有停過。
其實剛剛昏迷的時候;林璐抓著他手掉金珠子時,林琳還殘留了些許神智,感受到那一顆顆淚珠砸在手背上;搞得他心裡都很癢癢,幸虧當時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不然他恐怕沒法控制住上揚的唇角。
林璐現在也在抓著他的手掉淚,哭得直抽抽,可憐無比的小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七天了,我都快嚇死了!”
本來作為熟知林琳計策的主謀之一,林璐還不至於如此,不過這期間幾次都摸不到脈搏,即使有脈搏也是極為微弱的,隨時會斷一樣,再加上胡太醫害怕擔責任故意宣揚一下啥“心脈已斷斷無活理”的說法,搞得林璐也沒了主意。
林琳見他抽噎著說話都一個哏一個哏地打著咯,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停頓了一會兒積攢了些許力氣才道:“你別哭了,我這不是沒死嗎?”聲音跟拿著鐵板在沙地上磨一樣,十分難聽。
林璐也不答話,叼著他袖子仍然鬼哭狼嚎,哭聲太慘烈了,搞得隔壁屋子裡剛躺下的乾隆都在睡夢中驚醒了,顧不得穿衣服就扶著海蘭察的手連滾帶爬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怎麼了怎麼了,難道子毓不好了?”
皇帝也是頂著兩個濃重的熊貓眼,這幾天他也幾乎沒閤眼,今天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在幾個大臣的聯名懇求下,順水推舟、借坡下驢才去了隔壁休息,結果剛閉眼沒多久就被亂起來了。
乾隆聽見是哭聲,只感覺自己一顆心沉了下去,推開門一看,正看到林琳空洞無光張開的眼睛,立刻大喜過望,撲過去一屁股把林璐擠到了一邊,死死攥住林琳的手,深情款款道:“子毓,你終於醒過來了?”
林琳張開的嘴巴閉上了,默默看著上方沒出聲。
乾隆看兒子終於醒過來了,扯著脖子支使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嚎叫道:“都楞著幹什麼,快,快去請太醫!”
林璐猶豫了一下,就被海蘭察夾在胳肢窩裡帶走了,傻小子,沒看到皇上這是有話想要單獨跟子毓說嘛,你又不姓愛新覺羅,跟著瞎攙和什麼勁兒啊?
“子毓,你不知道這幾天你昏迷不醒,朕有多麼的擔心著急!”乾隆把他的手執起來貼在自己臉上,容長臉上滿帶著激動與幸福的神色,“想不到當危機來臨,你竟然肯捨棄生命安危,奮不顧身替朕擋下了那一刀,朕真的好感動啊!”
林琳面無表情,轉動著已經恢復正常視覺的眼睛開始數床幔的結釦數目。
“那群大乘教的妖民孽黨竟然敢傷了你,朕已經把他們碎屍萬段,凌遲處死,也已經抓獲了首領任務,關押在大牢裡。”乾隆絮絮叨叨跟他講述著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西藏捷報,土司巴勒奔稱臣,正在朝拜我大清的路上,京城裡不斷催促朕快點回去,不過朕一直拖著沒有走,朕還要陪著你呢!”
林琳有些痛恨自己怎麼就現在醒過來了呢。
皇帝說了半天,等不到人的回答,雖然心緒激動,遇到這樣自己唱獨角戲的情況也難免尷尬,一捏林琳的手,鼓勵道:“子毓,你有話也要跟朕說啊?”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太好,為人太謙恭太羞澀了,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裡,面上從來不顯現出來。遠的不說,就說這次救駕,要沒有大乘教行刺,乾隆哪裡能知道原來在寶貝兒子心中,自己這個當爹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