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推薦五十人投考筆帖式,林璐的身份地位都合適絕對排得上名號,更何況他自從入了學每次月考考得並不差,每次都是名列前茅,福隆安想著提前探聽探聽,跟鹹安宮官學管事兒的人打打招呼,務必要把自己的連襟推上去。
福隆安的想法很簡單,他很贊同林璐去考一考,甭管考不考得上,起碼去考考試試水深,若是今年不中,下次再考心裡也有譜。
林璐一聽這個就感覺腦門直法疼,一臉茫然無辜地左右看了看,見福隆安和林黛玉俱是頗為關切地看過來,只能硬著頭皮道:“誰知道呢,要是可能我倒是想去看看,不過未必輪得到我去呢,一年才五十個人,中的才十個,聽說卡得很嚴。”
他話音才剛落,福隆安便道:“瞧我,都忘記了,八阿哥走之前還跟我說呢,叫你直管下場,無所謂中不中,總能長長見識。”
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林璐放心,林琳已經親自跟鹹安宮官學主事兒的吩咐過了,這次推人務必要把林璐給推上去。
林璐嘴角忍不住一個哆嗦,心中一個勁兒發愁,臭和尚有本事把他逼進考場,要是一併有本事讓他考過了那才好呢,關鍵是你又沒這個本事插手筆帖式,你還非要逼著我去考,到時候交張空捲上去,連林如海的老臉都丟光了。
林璐他爹不到二十歲就中了探花,他弟弟十五歲當了狀元——雖然不是更吃香的文狀元,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三鼎甲——要是他連個筆帖式都考不過,不用別人指指點點,林璐自己也覺得丟人。
林璐眨巴著圓滾滾的黑眼睛,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
☆、125
林璐本來挺想跟自己的教書夫子把事情解釋一下的;他真沒有白佔一個名額的意思,還不如讓給別人。只可惜他的老夫子一點都沒有跟他好好談心的興趣,在林璐找上門之前直接就把名單遞交了上去。
林璐聽到善保說三天後就要開始筆帖式考試的時候都愣了一下,撇了撇唇角才問道:“善保,那你呢?”
善保略有些黯然地一低頭,旋即掩飾了過去;看不出情緒地笑了一下:“先生覺得我年紀還小呢,學問並不紮實;沒把我的名字報上去。”
真是胡說八道,鹹安宮官學誰不知道;小善保是夫子的得意弟子,每次月考不說獨佔鰲頭,起碼名列前茅是絕對有的。一次推出來五十個名額竟然都沒有他;是個人都知道其中有點貓膩。
林璐皺皺眉頭,低聲問道:“你沒走走夫子的路子嗎?”
善保搖了搖頭:“……沒什麼,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吳老師想要讓我下場一試,沒準還能中個秀才回來呢。”其實人家也找他談過話,今年事情有點不大湊巧,來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別說五十個,就算再多十個名額,官家子弟排隊還搶不到呢,輪不到一個小小的三品官員的兒子,更別說善保短命的父親早就死了不知道幾年了。
善保說話的時候,情緒變化並不明顯,似乎對類似的事情已經能夠做到泰然處之了,林璐猶豫了一下,也沒給自己惹事兒,只是寬慰他道:“那你自己努力,我想以你的本事,中個秀才一定不成問題。”
林璐說的是難得的真心話,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歷史上的和��忻揮鋅賈洩�悴牛��切∩票H肥凳�值吶��醚АT僭趺此狄彩竅貪補�傺У男∶�耍�訓懶�桓魴⌒〉男悴哦伎疾渙耍�
他心中其實略有些奇怪,林璐早先就跟林琳說過了,善保這孩子,雖然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但是日後會有大用,歷史上的第一大貪官不僅要會貪錢還要會理財。
按理說現在善保家裡境況還很艱難,正是施恩套近乎的好時機,林琳當初聽完後也沒啥別的表示,似乎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怎麼這次打招呼的時候,沒順便把善保捎上呢?
對於林琳來說,這種能夠改變善保一生軌跡的事情不多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對方卻沒有提前給夫子打招呼,讓林璐覺得略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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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正看著攤開放在桌子上的薄薄一頁紙發愣,一張紙上少說洋洋灑灑上千字,他認都認不全,何況是答出來。鬼才知道“投我以木瓜”後面一句是什麼呢。他倒是知道“白露為霜”前面一句是啥,關鍵是一提起筆來,發現自己就會寫蒼蒼二字。
後面的策論他倒是挺有話說的,甭管對不對起碼是寫滿了,就是前面的填空就完全歇菜了。
明天一大早就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