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沐辰雪詢問的眼神,郭天揚卻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先讓家裡的保姆端來豐盛的早點,跟她去餐廳吃飽了,才把那本相簿翻開來,推到沐辰雪面前。
“這裡面有幾張老照片,是我媽少年時候在老家拍攝的。”郭天揚指著相簿裡一幅泛黃的舊照片輕聲提示:“你仔細瞧瞧,站在我媽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跟你是不是有點兒像?”
照片裡是兩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孩兒,相貌不同,但都眉清目秀,穿著打扮十分洋氣,笑得很燦爛,一看就是那種被嬌養著的大家閨秀,從兩人的神情和站姿來看,這應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
“是很像”沐辰雪點頭,心中一動,隱隱有了些懷疑,照片中這個樣貌跟莫微很像的女孩子,會不會就是莫微的母親?
“你說你今天早上想要去看望我媽……”郭天揚露出期待的神色,望著沐辰雪:“我可不可以,請你扮成照片中這女孩子的模樣去見她?也許我媽見到少時的玩伴,高興之下,能夠更清醒些。”
他的家庭情況對外保密,知道他**病況的人少之又少,這也使得他能為母親做的事情不多,即使他想要藉助外物喚起母親記憶,也沒處去找道具,難得他昨夜忽然發現沐辰雪跟這照片中的女孩相像,又知道沐辰雪身披能隨意變幻款式的寶衣,卻教他怎能不動心。
瞧著他滿面希翼,沐辰雪不忍掃興,便微微一笑答應了他:“試試也好”讓老人多回憶過去美好的事情,應該會對老人有些幫助。
郭天揚大喜,當即帶了沐辰雪走向後院,到得中庭花園,沐辰雪也不避他,先把頭髮束成了和那照片中女孩一樣的馬尾,再旋轉一圈,便把仙凰羽衣也化作了和那女孩一模一樣的裝束。
眼前一幕直晃得郭天揚兩眼放光,太神奇了這衣服,分明是傳說中的仙人寶物,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凡間。
還是沐辰雪招呼了他一聲“走吧”,他才回過神來,長長嘆了口氣:“太像了我媽眼神不是很好,她一定會把你當做她那位少時玩伴的哦對了,一會你就別叫伯母了,我媽姓肖,你要試著喚她肖芳。”
肖芳郭天揚的母親,莫非是肖家的人?
沐辰雪倒吸了一口長氣,連忙開口詢問:“天揚,你媽媽那位好友,又叫什麼名字?”
郭天揚卻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從相簿那些照片可以看出,郭母的親戚好友非常多,而郭天揚出生卻很晚,照片又是他**少時拍的,別說他認不全母親交往圈子的人,即便認識,他也沒法把那些老傢伙們跟他們年輕的樣子對應起來。
人過中年,早上都起得很早,沐辰雪跟著郭天揚剛踏進後院,就見到郭母又怔怔站在門口,目光迷離地望著庭院一角。
郭天揚生生吞回一聲呼喚,朝沐辰雪望去,沐辰雪會意,奔前幾步,笑著輕輕喚了聲:“肖芳”
郭母的目光循聲望來,頓然渾身一顫,神色由木然變得又驚又喜,猛然掙開保姆的攙扶衝了上來:“小莫小莫你、你來了”
小莫?果然……
沐辰雪彷彿感到,冥冥中,看不見的素手撥動了一根友情的細線,郭母和莫母,竟然就是照片中那一對少時好友
眼看郭母就要激動得絆摔在地,沐辰雪探手一撈,便穩穩扶住了她,神情溫柔地連連點頭:“是是我我是來找你的。”
郭母的臉上便綻開歡欣的笑容,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腕不放,嘴裡咕咕噥噥的,成串的方言傾瀉而出。換個人來,還真未必能聽懂她在說些什麼,卻難不倒沐辰雪,只憑靈魂感知,也大略能知道,郭母是在訴說對莫母的思念和責怪,怪她隔了這許久才來看她。
沐辰雪唯唯諾諾應著,引著郭母迴轉屋子,讓她重新在溫暖的廳中坐了,這才鬆了口氣,外面天冷,老人在外頭吹風可不是開玩笑的。
郭天揚也鬆了口氣,欣賞的望望沐辰雪,揮揮手令保姆退去,自己也悄悄繞到另一個角落郭母看不到的地方坐了下來。
瞧著精神明顯好轉,卻還有些懵懂不能完全清醒的郭母,沐辰雪心中一動,手掌一合一開,將那枚神秘的血絲玉蟬變戲法般呈現在了郭母眼前,不動聲色地問:“你可還認得,這是什麼?”
“這是……”郭母目光一凝,猛地把住沐辰雪手腕,拉得她將那枚古玉湊近到自己眼前看清楚了,神色驟變,聲音也變得焦急起來,一疊聲輕喚:“快快快收起來帶著它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再也不要回來”
郭天揚嚇了一跳,連忙想要過來,才剛站起身子,就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