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睜開他的眼睛,徒留下白清霜聲嘶力竭的哭喊,不斷的搖著他已經慢慢變涼的身子,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抓起斬月,猛的割破自己的手腕,鮮血瞬間流了出來,不顧上官逍遙的勸阻,將血對著花陽的嘴裡滴去。
上官逍遙試著將她的傷口止住,卻被她拼命推開,“紅淚可以解毒,為什麼我用血卻救不了她,為什麼,我不要他死,不要,上官逍遙求你救他,求你。”帶著痛苦的哀求,她不斷的拉著上官逍遙的手。
“清霜,你別這樣,花陽他若是看到現在的你,又如何走的安心,你還有孩子,你難道想讓他們連娘都要失去嗎?”上官逍遙將她擁在懷中,平復著她激動的情緒,懷裡的人終於不再掙扎,慢慢的抽泣。
戰爭因為花陽的死暫時停了下來,展清趕到時,便看到白清霜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坐在那裡,緊緊的盯著花陽的屍體,天氣並不算冷,上官逍遙特意將屍體做了一下處理,才可以保證屍體長久不腐。
展清心中也是一痛,想起曾今與花陽一起的日子,心中不由得嘆息,那個天下第一殺手,用他的一生在守護他深愛的女子,至死不渝,那個堅強的女子此時卻像個無助的孩子,他們,就此一生錯過。
“對不起,我,我來晚了,”展清長舒口氣,緩緩的說道。
白清霜抬頭看著門口的展清,揚起一抹苦笑,“他走了,他終究是騙了我,他還是留下了我們母子三人,展清,我該如何?”
展清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清霜,你要活著,還要好好的活著,孩子我會視如己出的對待他們,上官逍遙也會,你還有我們,別忘了,我們曾一起生活過那麼久,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他的心中也疼,那個死去的女子,便是他曾經一往情深的人,直到她死,他才直到,司徒傲雪一生所愛居然是花陽,罷了,那樣的女子正如眼前的女子一樣,都是他所不能駕馭的,那麼就只能默默的守候。
花陽的死,震驚天下,天下第一殺手戰死沙場,誓死保護畢生所愛,白智淵與溫如月得知訊息的時候,兩個人躲在養心殿抱著心肝寶貝悄悄地擦著眼淚,隨即詔告天下,以王爺規格准以安葬。
白清霜一意孤行,帶著花陽獨自回京,上官逍遙遠遠的跟在後面保護,待回京後,她作出的一個決定卻讓所有**吃一驚。
“孩子,不可啊,你這以後還要怎麼嫁?”白智淵坐在堂中,看著面色清冷的白清霜一口回絕了她的提議。
“父王若是不同意,我就自己準備,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為何不行,我是他的妻,只想與他有一個像樣的儀式,為何不行,你若不同意,女兒恐怕日後也不會再踏入白夜。”白清霜淡淡的開口,口氣是不用質疑的嚴肅。
一旁的溫如月拉拉白智淵的衣袖,朝著他點點頭,面露苦澀,看著日漸消瘦的女兒,更是百倍的心疼,怪只怪她命不好,從小便經歷著如此多的磨難,這一劫終究是讓她痛徹心扉了。
三日後,舉國譁然,白清霜喘著火紅的嫁衣,懷裡抱著寫有夫君花陽之位的靈位,靜靜的坐在轎子中,整個皇宮卻是裝飾著哀悼的白色,她身上的那抹紅色便是那樣的炫目,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時此刻,花陽就走在她的身邊,嘴角掛著那傾國傾城的淺笑。
一步步緩緩的走上宮殿的階梯,嘴裡默默的唸叨,“花陽,你看,今**我大婚,舉國歡慶,你可高興?”
上官逍遙看著她瘦小纖弱的身子,心中隱痛,那樣的背影,緩慢的腳步,都承載著她無盡的悲傷,所有的前程往事都無阻掛齒,眼前的她卻是真真實實的悲傷,清霜,拿什麼可以換來你往日裡無邪的笑容,花陽死了,他把你的心都帶走了,可我,應該如何?
階梯不長,卻讓她走了足足一盞茶,手中的靈位不重,卻讓她猶如抱著千斤頂,心中無波,卻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她的他,她的夫,她的天,此時不復存在,徒留下一塊沒有溫度的靈位,時刻的提醒她,花陽真的走了,即便他的屍體還安然的躺在後殿中,可他緊閉的雙眸再也不會睜開。
儀式開始,這是一場婚禮,亦是一場葬禮,本該幸福的兩人,此時卻天各一方。殿中很靜,白清霜遵照著太監的喊聲,一一的配合,手中始終緊抱著靈位。
“天下間可有能保住屍體永遠不腐的東西?”白清霜看著花陽的屍體,問著身後的上官逍遙,這是她每日都會做的事,那就是一刻不停的看著花陽的屍體,久久的陷入沉思,今日,眼看著他的屍體已經開始起了淡淡的屍斑,心中不由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