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要臉……”
唐松也沒再吩咐備馬車,就上了太平來時乘坐的那輛式樣普通的馬車,“去歌舞昇平樓……”
聽到是去這等地方,太平居然沒有任何不合適的表示,反倒雙眼一閉,養起神來。
一路無話,直接到了歌舞昇平樓,其時還是白天,樓中並不算熱鬧。
因為大花魁之爭的事,歌舞昇平樓上下人等幾乎就沒有不認識唐松的,他也很順利就到了沈思思房中,太平晃的跟在他身後。
聽玉珠報說唐松來了,正在試穿新衣的沈思思忙迎了出去,看到其身後跟著的太平時愣了一下。
太平雖然做的是男裝,但一個人是男是女總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男人帶著女人,帶著一個像太平這麼豔媚到惑人眼目心神的女人上青樓還真是罕見,也難怪見多識廣的沈思思會有這一愣了。
“今 煩來你這兒好生痛飲一回……”
聽到這話,收了訝色的沈思思什麼都沒問,只是吩咐玉珠去取樓中新到的上品劍南春釀。
進房之後,沈思思將那些服侍她試衣的人都盡數遣散了,一時間屋裡就只剩三人,唐松進房後就躺在了那張熟悉的錦榻上,太平則揹著手繞著圈子將沈思思好一番打量。
沈思思因不知太平的來歷,是以也不好稱呼。但面對太平餓狼瞅小羊的眼神不僅沒露出半點拘束之態,反倒顯得異常從容自在。
屋裡只剩三人時,也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躺在錦榻上的唐松揭破了太平的身份,“思思,這位惡客乃是當今聖人的幼女,太平公主。行了,你是主,她是客行什麼大禮……”
一年十二個月幾乎月月不斷賞,分明早已經嫁人了,內廷中還給留著宮殿可供隨時回來小想。武則天對太平的寵愛已經遠超一般公主所能享受的待遇了,這一點只要是在神都住的稍長些的可謂是人盡皆知,沈思思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沈思思心裡是怎麼想的,面上的表現還是很正常。不過儘管有唐松那樣的話,她還是很正式的向太平行了一個參拜公主的大禮。
太平混不在意的擺擺手後指著唐松向沈思思問道:“他來了就說心煩要喝酒,你為何不問問他為什麼心煩?”
沈思思聞言卻沒說話,只是看了看錦榻上的唐松,示意他來作答。
“若是能告訴她我自然會說若是不能告訴,問也無益?她又何必要問?思思是我的紅顏知己,豈能不知我懂我?”
唐松話說完,沈思思向著太平抿唇一笑這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給我也弄一張錦榻來就跟他的靠在一起……”太平一聲吩咐,叱吒立辦,待抬錦榻的人走後,她便頭靠頭的與唐松躺在了一起。
對此,沈思思只若未見。再不讓一個下人進屋,自己布辦起酒菜來。
溫熱的劍南春釀醇厚醉人,唐松喝的既快且急下酒的小菜一口未用時已是半甌酒下肚。…;
沈思思既不阻他也不勸他只是捧了琵琶輕聲一問,“要聽曲子嗎?”
唐松聞問茫然,又是一樽酒倒進喉中後方道:“《古詩十九首,青青陵上柏》”
片刻之後,琵琶聲起,沈思思有些低沉的歌喉曼聲唱道:
青青陵上梅,磊磊澗中石。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斗酒相娛樂,聊厚不為蒂
驅車策駑馬遊戲宛與洛。
洛中何鬱郁,冠帶自相索。
長衢羅夾巷,王侯多第宅。
兩宮遙相望,雙闕百餘尺。
極宴娛心意,慼慼何所迫?
沈思思是以舞見長,歌喉並不夠清麗。這也是當日她與如意娘做大花魁之爭時的劣勢所在,但她那低沉的歌喉用來唱這一首《青青陵山柏》卻是份外有感,待她唱到“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兩句時,唐松恍似醉了一般,將這兩句喃喃低語了一遍又一遍。
而後其喝酒益急,每飲必盡,期在必醉。終於,在沈思思將這首詩唱完第二遍準備作結時他成功的醉了,即便如此,口中還在嘟囔著“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期間,太平只是小口的呷著,亦未阻止唐松,也沒有多問什麼。
唐松醉時,歌亦唱完。沈思思收了琵琶走到錦榻邊先是細細將唐松打量了一番後,移目到太平身上,“公主可否移步往別處暫歇?”
太平不明何意,起身離了錦榻,看著沈思思在她那張錦榻上躺下去,看著沈思思背對著唐松依偎進他的懷中,看著沈思思拉過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