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太平公主了,此事若想成功,非她出馬不可”
鄭胖子聞言搓著肥手又是嘿嘿一笑,“老哥哥這不就是來請兄弟你幫著向公主說項的。此事太大,我這臉面不夠啊,便是公主勉強答應,她開出的價碼我也怕受不了。跟公主殿下的胃口比起來,我這身板子實在太瘦了”
這話 非常直白了,鄭胖子就是來請唐松做中間人,既幫著他說動太平,又要幫著她在太平面前壓價的。
否則這麼大的事情,依太平的胃口還真能開個天價出來,她一旦開了口,鄭胖子還敢不接著?
見唐松聽完後久久不語,鄭胖子將身子湊近了些,伸出一隻手指道:“老哥哥也斷沒有讓兄弟你白幫忙的道理,此事若成,我每年給你這個數”
“一百萬貫,這可真不是小數目了”唐松伸手過去將鄭胖子伸出的那隻手指給摁了回去。
就在鄭胖子臉色微變之時,唐松沉聲道:“此事我答應了,公主面前必定盡心盡力。此外,你的錢我一文不取”
鄭胖子猛然瞪大了眼睛,唐松故自繼續說道:“你放心,我沒想著要算計你什麼,只是此事一過,當初通科學堂與弘文印社創立之初時你幫我的那份交情也就算還清了。說過此事之後,我倒是想問你一句話”
今晚的唐松太直白了,直白到讓鄭胖子都無法適應了,隨之他以往總結出的那套與唐松打交道的方式也就完全不管用了,屏息凝神問道:“問什麼?”
“而今你是經由我與鎮國太平公主府搭上了線,若有一日,我發現與公主走不到一條道上時,你又當如何自處?是隨我?還是隨她?”
唐松的聲音輕輕淡淡的,但聽著鄭胖子耳中卻讓他的呼吸猛然一挫,而後出氣聲都大了不少,“這怎麼可能?你與公主……”…;
“我並無與公主分道之心,只是世事無常,哪有什麼不可能之事?鄭掌櫃,我是拿你當真朋友,所以才把這話問在前邊,你可也要想清楚了再答我,這一言既出,可就再沒有回頭路好走了”
鄭胖子的出氣聲愈發急促,想要端酒樽,手卻抖動的有些厲害。最後他索性棄了,整個人如泥塑般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唐松既沒催他,更沒勸誘他什麼,只是小口的呷著酒靜靜等候。
許久之後,鄭胖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迎著唐松的眸子道:“此事太大,郡侯你得容我三思”
而今正是太平公主勢力大膨脹的時候,與她相比唐松可就差的太遠了。在這等情況下鄭胖子不肯輕易表態,反倒更為可信。
唐鬆放下酒樽笑著點點頭,“這是當然”
至此,鄭胖子再也無心吃酒,也沒了看女兒的心思,起身告辭。
“把窈娘帶回去吧”
鄭胖子聞言轉身,唐松神色不變,“如今你既做出了投靠公主府的舉動,再將女兒嫁予我為妾,我若是鎮國太平公主,對你這般四處含糊不清的舉動也不會高興的。窈娘是個好姑娘,就讓她過她該過的日子吧,簡單平安就是福。對了,帶窈娘走之前先到我家老爺子那裡去一下,就說是你自己改了主意”
鄭胖子無言的點點頭後去了,與來時高漲的情緒相比,此時他的腳步愈顯沉重。
對此,唐松沒再說什麼安慰話語。商賈做到他鄭胖子這個地步 無法避開朝堂政治了,所謂高處不勝寒,每上一個臺階就意味著可供其騰挪圓轉的餘地越窄,現實就是如此,安慰又有什麼用?
看來今晚因上官婉兒的好訊息引發的這場獨酌註定是無法進行到底了,鄭胖子剛走不多久,剛才兩人唸叨著的太平公主居然就穿著一身男裝到了。
她如此突兀而來,傳遞的是一個與唐松切身相關的訊息。就在今天下午散衙前,天子李顯傳召了政事堂諸相,在說完明天朝會的相關事宜後,他居然突然提起了安樂公主的賜婚之事,且指明的賜婚物件就是唐松。
唐鬆手中一鬆,酒樽掉落下去,淋漓的酒水頓時在那名貴的波斯地氈上印出了大大一圈酒痕,“我?”
太平壓根沒搭理他。等了一會兒,從極度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唐松才想著問道:”那政事堂諸位相公是如何回應的?”
“狄仁傑豈肯讓你做安樂的駙馬,武崇訓屍骨未寒,她安樂就想另嫁他人明顯是與禮不合,有這麼好的說辭在,狄仁傑與李昭德豈能不用?”
見唐松如釋重負,太平冷冷一笑,“你別高興的太早,狄李等人雖然不贊同你去做安樂的駙馬,但話頭一轉,卻將你安排給了玉寧,嘿嘿,唐松你還真是招人喜歡哪,興許